第6章 6
一人一狗劍拔弩張。
楊玉蘭的臉上因為惶恐而布滿一層薄汗。
我爺見順財相信了，便繼續(xù)道:“我好心收留這女人幾天，沒想到無意中居然發(fā)現(xiàn)她這等丑事！我實在氣不過，就……就打了她。”
我爺作勢無奈地嘆氣。
楊玉蘭還在裝可憐，邊搖頭邊哭。
可眼見為實。
順財額頭青筋爆起，一巴掌甩在楊玉蘭臉上。
“不要臉的東西！老子不在家，你耐不住寂寞，背著我和畜生搞上了，是吧？”
楊玉蘭的臉?biāo)查g腫了起來，嘴角浸出血絲。
順財這一巴掌惹惱了老狼。
它狠狠沖上去咬住順財?shù)母觳病?/p>
順財痛得倒吸一口冷氣。
他又捶又打，費力地使了好大的勁，才將老狼拽了下來。
老狼嘴里含著一塊血肉。
它竟硬生生從順財?shù)母觳采弦乱粔K肉來！
順財?shù)母觳矅W嘩地流血。
“畜生東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順財顧不上疼痛，抄起手邊的棍子狠狠地朝老狼揮去。
老狼嚎叫著跑了出去，順財在后面窮追不舍。
趁亂，我爺趕緊讓我給村里的其他人報個信。
大家伙都通個氣，讓他們不要把糟蹋女人的事情說出去。
不然都沒好果子吃。
西屋一片狼藉。
我爺朝地上啐了一口，讓我把門鎖好。
楊玉蘭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神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鎖門前，我深深看了楊玉蘭一眼。
一直到天快黑，順財才回來。
此時我家院子里圍滿了人。
見順財回來，我爺問:“后生，你打算怎么處理那女人？”
順財擰眉，沒說話。
壯叔先開口了:“這種傷風(fēng)敗俗的女人留不得，老弟你可千萬別心軟??！”
“就是啊，我看這種女人，應(yīng)該拉去沉塘！”
“對，沉塘！”
“沉塘都便宜她了！”
其他村民你一言，我一語，場面一度混亂。
我知道，這些人是想趕緊處理掉楊玉蘭，撇清關(guān)系。
“順財，我去把老狼找回來，給你報仇！”
“留我一條命好不好！是我以前犯傻，才做出那些事！”
驀地，楊玉蘭沙啞的聲音從西屋傳來。
我爺趴在順財耳邊低語:“我看先把那畜生除掉，再解決這女人也不遲。”
順財陰冷的眼神看著胳膊上包扎的傷口，嗯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了。
我爺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把楊玉蘭放出來。
在給楊玉蘭開鎖的時候，她狠狠朝我臉上吐了口口水。
我隨手擦了擦，滿不在乎道:“你現(xiàn)在都自身難保了，還在跟我鬧，有用嗎？”
聽見我的話，楊玉蘭臉色一變，這才乖乖走了出去。
順財見她出來，拽著她的頭發(fā)警告道:“臭婊子，最好別給我耍什么花樣！”
楊玉蘭先去山里找老狼。
其他人拿著捕獸網(wǎng)和弓箭伺機而動。
人性的惡在于——為了活下去，什么都能出賣。
所以，誰也不能相信。
我跟在人群后面，觀察四周的動向。
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楊玉蘭離我們有很遠的距離。
只能依稀聽見她在喊著老狼，老狼。
不知道楊玉蘭喊了多久，還是沒看見老狼出來。
忽然“砰——”地一聲，一大坨雪從樹上掉了下來。
嚇了眾人一大跳。
就在這時，一道灰色的影子從樹林里躥了出去。
是狼出來了！
村民們悄悄逼近。
楊玉蘭溫柔地撫摸著老狼。
老狼溫順地趴在她身邊，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即將來臨。
壯叔拉起弓箭，一箭射在老狼身上。
它癱倒在地，發(fā)出痛苦地嚎叫。
順財走上前，一腳踢開楊玉蘭，狠狠將老狼提了起來。
“畜生東西，今天非得將你扒皮抽筋不可！”
眾人歡呼著。
老狼看著很疲憊，連掙扎都沒有什么力氣。
純白的雪上踩滿了骯臟的污泥。
回到村子，我爺遞給順財一把鋒利的大刀。
順財看著老狼，露出得意的笑。
老狼身體不斷掙扎，甩著頭亂咬。
許是眼見著自己要死了，老狼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上來好幾人都捉不住老狼。
順財惱了，惡狠狠地對著躲在角落的楊玉蘭喊道:“臭婊子，還不快點過來把這畜生東西按??！”
楊玉蘭艱難地走上前，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用力按住了老狼。
老狼嗚嗚地叫著，看著她的眼神里滿是乞求、委屈，還有絕望。
楊玉蘭別過頭。
見此，老狼認(rèn)命一般，趴在案板上不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