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如果它有專屬的顏色,那應該就?;疑?。悶熱的夏夜,
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讓人喘不過氣來。C市大學的校園里,
學生們在宿舍中輾轉反側,試圖在這令人窒息的熱浪中尋得一絲清涼。
由于A棟404號宿舍的空調壞了,魚小滿剛洗完澡躺在床上,汗水濕透了睡衣,
她黏膩的感覺中輾轉反側,手上扇風用的扇子毫無用處,她煩躁地坐起身,
決定打開窗戶透透氣。隨著窗戶“吱呀”一聲被推開,一股涼風裹挾著奇怪的氣息撲面而來。
魚小滿深吸一口氣,本以為能舒緩燥熱,卻感覺那股氣息里帶著一絲異樣的腥甜,
她皺了皺鼻子,心中涌起一股不安。遠外似乎有一個身影閃過,魚小滿嚇了一跳,
下意識地打開手機燈,燈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微弱。透過窗戶,
她看到校園的操場上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晃動。那身影行動遲緩,似乎拖著什么沉重的東西。
魚小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身影。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叫醒室友時,
那個身影突然抬起頭,直直地看向了她的窗戶。魚小滿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腦門。樓上掉下一個身影,那身影的臉上沒有五官,
只有一片模糊的血肉,在手機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恐怖。魚小滿尖叫一聲,猛地關上窗戶,
用顫抖的手鎖住了窗欞。她的心跳如鼓,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此時,
那股腥甜的氣息似乎更濃了,仿佛那怪物正透過窗戶,
貪婪地窺視著她…… 魚小滿皺起眉頭。那股腥甜的氣息愈發(fā)濃烈,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黑暗中悄然靠近。她壯著膽子探出頭,往窗外望去,
卻只看到一片濃稠的黑暗。突然,一個黑影從樓下的花叢中一閃而過,
速度之快讓魚小滿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就在這時,宿舍里的燈突然熄滅,
整個房間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魚小滿的心猛地一緊,冷汗從后背冒了出來。
她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正一步一步地朝著她的靠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她的心上,
讓她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皹窍驴傞l,跳閘了,
在處理”走廊外傳來宿管阿姨的聲音。她想大聲呼喊,卻發(fā)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那腳步聲越來越近,魚小滿甚至能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噴在了她的臉上。
她緊閉雙眼,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就在魚小滿以為那恐怖的東西要對她下手時,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身體僵硬得無法動彈。
然而,就在她絕望之際,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滿,是我啊。
”魚小滿轉過頭緩緩睜開眼睛,發(fā)現竟然是室友小琳。小琳一臉無奈地說:“嚇到了?
你別自己嚇自己啦,剛剛是宿舍樓下總閘跳閘,所以停電了,
你剛剛是怎么了?”小琳是魚小滿高中時期就玩得很好的朋友。后來又一考了同一所學校。
“要死啊你!嚇死我了!我剛剛看到……”魚小滿邊說邊轉頭看向窗戶,剛松了一口氣,
發(fā)現窗戶上,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又出現了,正對著她們陰森地笑著。魚小滿剛要再次尖叫,
那面孔卻突然消失了。此時,宿舍外傳來一陣嘈雜聲,好像有很多人在奔跑。
魚小滿和小琳壯著膽子走出宿舍,卻看到校園里的同學們都一臉驚恐地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而那個方向,正是之前操場上出現神秘身影的地方。魚小滿和小琳撥開人群,
發(fā)現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躺在地上,周圍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這人的模樣慘不忍睹,
身體扭曲得不成樣子,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折磨。魚小滿只覺胃里一陣翻涌,差點吐了出來。
小琳緊緊抓住魚小滿的胳膊,手都在微微顫抖。就在這時,
人群中有人從指縫間偷偷看著尸體小聲議論起來:“嘖,好恐怖,
有沒有感覺這身衣服有點像?;▏浪模翘觳灰泊┻^這件衣服來著,據說很貴,
要好幾萬呢!”“會不會是校園里的詛咒應驗了?”“什么詛咒?”“咦?
你竟然沒有聽過嗎?我跟你說哦,就是我們這個校園最西邊的 C 棟樓 404 號宿舍,
那里可有點特別呢!聽人說啊,那里面住著一個特別愛聽恐怖故事的鬼!
只要你在每月二十一日午夜 12 點的時候,去到那間宿舍最西邊的窗戶前,點上三根香,
再擺上兩根白蠟燭,然后開始講故事。如果你的故事能夠讓那個鬼滿意的話,
它就會幫你實現一個愿望呢!是不是很神奇?”一同學煞有其事的說。
魚小滿和小琳雙眼對視,身體微微顫抖,
“這個死法怎么那么像上次我們一起講的其中一個故事?”魚小滿不確定道?!安皇窍?,
詩謠講的那個故事的主角就是這種死法”小琳顫聲道。魚小滿和小琳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兩人的眼睛都微微睜大,透露出一絲恐懼和難以置信。他們兩人不由自主的眼睛都微微睜大,
身體不由自主顫抖起來。大約在一個多月之前,A棟404 號宿舍里的四個室友在閑聊時,
偶然間聽到了一些關于校園里發(fā)生的詭異事件的傳聞。這些傳聞在學生們之間口口相傳,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卻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和恐懼。
幾個室友都是好奇心旺盛、喜歡冒險的年輕人,她們對這些詭異事件充滿了興趣。
經過一番討論,她們決定親自去那個據說有詭異事件發(fā)生的地方一探究竟,
看看是否真的有什么超自然的現象存在。于是,在那個月的二十一號,月黑風高的夜晚,
魚小滿就在幾個室友的慫恿下拉著宿舍的小琳悄悄地離開了宿舍,
踏上了前往那個神秘地點的冒險之旅?!瑼棟404宿舍整棟樓都黑漆漆的,
幾個人正圍坐在一張桌子上,桌子上點著三根香和兩根白蠟燭,
搖曳的燭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投下詭異的影子。大家緊張又興奮。“誰…誰先來。
”魚小滿聲音有些顫抖,不知是怕害還是興奮?!拔蚁葋?!”詩謠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起故事。
“阿喜呀!阿喜!沒人要的阿喜,克父,克母,克自己。”幾個小孩圍著阿喜邊唱邊跳。
旁邊的大人也只是看一眼,繼續(xù)忙手上的活,絲毫沒有要管的意思。
阿喜小小的個子穿著件單薄的灰色衣裳,長發(fā)遮住大半張臟兮兮臉,赤著雙腳,
漆黑的雙手布滿傷痕,她了一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小孩又默默地低下頭。
面對于村民們的閑言碎語和異樣眼光早已習以為常。自從父母掉河里淹死后,
這些惡意便源源不斷,用石頭砸她,或是像今天這樣冷嘲熱諷……。阿喜,
這個名字對于她來說,并沒有太多特殊的含義。
并不是因為家里特別喜歡她才給她取了這個名字,而是希望她能夠像名字所寓意的那樣,
給家庭帶來喜事和好運。在阿喜來到這個家的第二年,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帶來了好運,
家里有錢了,養(yǎng)了幾只豬仔,還迎來了一個弟弟,這個弟弟長得十分可愛,而且非常乖巧,
讓全家人都對他疼愛有加。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弟弟似乎漸漸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聽話懂事,反而開始變得調皮搗蛋起來。那么,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
弟弟不再乖巧了呢?是了,沒錯,就那天弟弟學會了撒謊,他竟然會編造出那些不實的指責,
說阿喜打他、罵他,甚至還說阿喜搶他的東西!可是阿喜真的沒有做過。他學會了無中生有,
學會了顛倒黑白!爸爸不相信她,媽媽也不相信她,他們開始罵她打她,不給她吃飯,好痛!
好餓!弟弟在笑,他在笑,他好壞??墒?,這是為什么呢?他們怎么能這樣對阿喜呢?
阿喜聽到了!阿喜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他們說賣完最后一批豬仔的錢不分給合伙人了,
然后和弟弟一起去大城市生活,不帶阿喜,他們說阿喜只是撿來的孩子,
根本不是他們親生的。這怎么可能呢?阿喜一直以為他們是她的家人,
阿喜一直以為他們愛她??墒乾F在,她才發(fā)現這一切都是假的!阿喜的世界瞬間崩塌了,
阿喜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阿喜不應該和弟弟爭什么?因為阿喜根本就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阿喜只是一個被撿來的孩子,一個多余的人。要是沒有弟弟就好了,弟弟他真的很壞,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聽到了阿喜的話,弟弟走丟了,阿喜以為爸爸媽媽會繼續(xù)愛阿喜,但是,
沒有。父母將弟弟走丟的過錯全怪在了阿喜頭上,他們開始吵架。對阿喜的打罵變本加厲。
阿喜真的好痛,不要了,不要爸爸媽媽了,他們不是阿喜的爸爸媽媽,消失!消失!都消失!
家里的豬仔一直都是我打理的,爸爸說豬仔會撒謊,會騙人,會逃跑。
叫我不要聽它們說的話。阿喜養(yǎng)的豬仔最好,鄰居家總是打罵豬仔,但她不會打罵豬仔,
她會每天把豬圈清理干凈,還會順便把豬仔清理干凈。有的豬仔很聰明,有的豬仔很安靜,
有的豬仔很吵鬧。阿喜的豬仔跑了,那只豬仔真的很聰,阿喜被它騙了,爸爸很生氣,
拿著棍子追打她,阿喜好痛!村里的人都很好幫忙把豬仔給抓回來了。豬仔被賣了。
爸爸媽媽掉河里淹死了,阿喜沒人要了,村里的人開始討厭阿喜。這天,
她像往常一樣在村子里走著,她要去找它,她要帶它回家。一群小孩子看到她后,
開始對她指指點點,還大聲地叫著“掃把星”。阿喜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些孩子,
她的眼神如同深潭一般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就在這時,
一個調皮的小孩突然趁阿喜不注意,猛地推了她一把。阿喜完全沒有防備,
身體猛地向前傾倒,一個踉蹌后重重地摔倒在地。痛嗎,痛!很痛,阿喜想哭,但阿喜知道,
哭也沒用,阿喜從來沒人疼,突然,阿喜聽到了熟悉的歌聲,抬頭看向遠方,是它。
“夜靜更深對朗月,朗月青輝亮~,行遍天涯離開家園沉痛看月亮,何堪天涯回首家鄉(xiāng),
夜夜暗盼望~笑對朗月,
著團斜愉快~溫暖處樂呀洋洋…………月亮光光~月亮光光~”阿喜經常聽見它哼唱這首歌,
那是一首很老很老的歌,阿喜從來沒有聽過,但是卻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它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哼唱,聲音低沉而又哀傷,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它和那首歌。
阿喜一直很好奇,它思念的究竟是什么呢?是一個人,還是一段回憶?
阿喜無數次想要去問它。直到有一天夜里,阿喜又一次聽到了那熟悉的哼唱聲,
阿喜小心翼翼地跟著哼唱聲,穿過了一條漆黑的小巷,終于來到了一座廢棄的舊屋前。
月光如水般灑在舊屋上,給這座原本就陰森的舊屋更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阿喜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推開了那扇破舊的門。門軸發(fā)出“嘎吱”一聲響,
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阿喜走進舊屋,借著月光,
它看到了一個身影在角落里若隱若現。那是它!阿喜的心跳陡然加快,
它慢慢地靠近那個身影,想要看清楚它的樣子。當阿喜終于走到那個身影面前時,
身上竟然長了好多鼻涕蟲!那些鼻涕蟲在它的身上蠕動著,讓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它突然停止了哼唱,緩緩地轉過頭來。那是一張蒼白得如同白紙的臉,上面沒有一絲血色,
一雙眼睛空洞無神,就像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澳阋蚕肽罴亦l(xiāng)嗎?”它突然開口,
聲音沙啞。阿喜愣了愣,點點頭又搖搖頭。它自顧自地說:“我從很遠的地方來,
家鄉(xiāng)的月亮和這里不一樣,這里的月亮好冷!”阿喜剛想問它從哪來,突然一陣陰風吹過,
舊屋的窗戶被吹得“哐當”作響,它的身體也隨著這陣風輕輕晃動起來,
那些鼻涕蟲在它身上蠕動得更厲害了。還沒等阿喜問出口?!澳阕撸∧阕?!
我討厭你”它突然憤怒地對阿喜說。阿喜再次見到它,它瘦了,鼻涕蟲更多了,
阿喜其實很喜歡聽它唱歌,但它不唱了。阿喜要帶它走,阿喜學聰明的豬仔,
要計劃先……讓他們都睡著……要行動……讓他們和爸爸媽媽一樣消失掉……然而被發(fā)現了,
是以前鄰居家的阿謠,不可以被發(fā)現,不!不可以失敗,把阿謠抓起來,把她藏起來……。
然而,阿喜死了,她那原本就臟兮兮的面容此刻已經變得血肉模糊,她沒有帶它走,
她走不了了,阿喜死在那個充滿希望的夜晚?!斑@就是你說的故事?你從哪里聽來的故事?
”警察停下手中的筆,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滿臉狐疑地看著對方,
似乎對這個故事的真實性產生了嚴重的懷疑。“是的,這是我本人的親身經歷,
我是嚴家村事件的幸存者。”嚴詩謠的語氣異常堅定,沒有絲毫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