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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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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意外事故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祁昊的頭盔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他瞇起眼睛,

透過模糊的護目鏡辨認著手機導航上的地址。商業(yè)區(qū)的高樓大廈在雨幕中只剩下朦朧的輪廓,

霓虹燈招牌被雨水暈染成一片片彩色光斑。"還有最后一份餐了。"祁昊低聲自語,

感受著濕透的制服緊貼在背上的冰涼觸感。他加速了電動車,在積水的路面上劃出一道水痕。

突然,一輛轎車從側面路口沖出,祁昊猛地捏下剎車把手——卻沒有任何反應。剎車失靈了!

"該死!"他本能地扭轉(zhuǎn)車把,電動車在濕滑的路面上打滑,

不受控制地沖向路邊停著的一輛紅色保時捷。"砰!"撞擊聲在雨聲中顯得格外沉悶。

祁昊連人帶車摔在地上,手肘擦過粗糙的瀝青路面,立刻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他掙扎著爬起來,看到自己的電動車前輪已經(jīng)變形,

而那輛保時捷的車門上赫然凹進去一大塊,漆面剝落。"完了,

這個月的工資全搭進去都不夠賠。"祁昊絕望地想。就在這時,保時捷的車窗緩緩降下。

一張冷若冰霜的美麗面孔出現(xiàn)在窗后,紅唇緊抿,眼神銳利如刀。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祁昊的心臟猛地一縮,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即使過了三年,即使她剪短了頭發(fā),

即使她畫著比以前更精致的妝容——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她。林沐晴。他的前妻。顯然,

林沐晴也認出了他。她的瞳孔微微擴大,涂著精致指甲油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收緊。

雨水順著車窗邊緣濺入車內(nèi),但她似乎毫不在意。"對...對不起,"祁昊艱難地開口,

聲音嘶啞,"剎車突然失靈了,我會賠償...""賠償?"林沐晴冷笑一聲,

紅唇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就憑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

"她的目光掃過他濕透的外賣制服、摔破的褲子和滲血的手肘。祁昊下意識地站直身體,

卻無法掩飾自己的狼狽。雨水順著他的發(fā)梢滴落,混合著血水流下臉頰。

路邊已經(jīng)聚集了幾個看熱鬧的行人,有人舉起了手機拍攝。林沐晴推開車門,

高跟鞋踩在積水里,濺起水花。她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套裝,

與祁昊的落魄形成鮮明對比。"三年不見,你混得可真不錯啊,祁先生。

"她刻意用了他們剛認識時的稱呼,語氣卻充滿嘲諷,

"我記得你離開時說要去追求'更重要的事業(yè)'?這就是你所謂的事業(yè)?

"祁昊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卻沒有反駁。他記得那個雨夜,和今天一樣的大雨。婚期前三天,

他接到緊急任務,只留下一張字條就消失了。三年間,他無數(shù)次想聯(lián)系她,

卻因為任務性質(zhì)和后來的身體狀況而放棄。"我會負責修理費,"他低聲說,

"給我一個賬號,我會分期...""分期?"林沐晴打斷他,從包里優(yōu)雅地取出名片夾,

抽出一張遞給他,"這是我的律師聯(lián)系方式。車門的修理費大概十萬,

給你一周時間準備首付。"十萬!祁昊知道她故意抬高了價格。

但他只是默默接過那張燙金名片,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兩人都像觸電般迅速分開。"林總!

"一個撐著傘的助理模樣的人匆匆跑來,"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您..."林沐晴最后看了祁昊一眼,那目光中的復雜情緒一閃而過,

隨即又恢復了商業(yè)女強人的冷漠面具。"記得聯(lián)系我的律師,祁先生。

我不喜歡拖欠債務的人。"她轉(zhuǎn)身離去,高跟鞋踩在水洼中的聲音像是敲在祁昊心上。

保時捷絕塵而去,濺起的泥水弄臟了他已經(jīng)濕透的褲子。祁昊站在原地,雨水模糊了視線。

他小心地將那張名片放進貼近胸前的口袋,那里還藏著一張照片——五年前,

他們在婚紗店試裝時的合影。照片上的林沐晴穿著潔白的婚紗,笑容燦爛如陽光,

而他摟著她的腰,眼中滿是愛意和期待。那時的他們,

怎么會想到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2 危險游戲林沐晴將保時捷停在公司地下車庫,

卻沒有立刻下車。她緊握方向盤的指節(jié)發(fā)白,胸口劇烈起伏著,仿佛剛跑完一場馬拉松。

祁昊。三年了,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徹底忘記那張臉,忘記那個聲音??僧斔仟N地站在雨中,

用那雙依然清澈的眼睛望著她時,她才發(fā)現(xiàn)所有的遺忘都是自欺欺人。"混蛋!

"她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喇叭發(fā)出刺耳的鳴笛聲,在空曠的車庫里回蕩。手機震動起來,

屏幕上顯示"私家偵探陳"的名字。林沐晴深吸一口氣,接通電話。"林總,

您要我查的人有結果了。"電話那頭傳來專業(yè)而冷靜的聲音,"資料已經(jīng)發(fā)到您郵箱,

不過...有些情況可能需要您親自過目。""說重點。"林沐晴努力控制著聲音的顫抖。

"祁昊,32歲,目前住在城東老工業(yè)區(qū)改建的廉租房,登記職業(yè)是外賣配送員,

但根據(jù)我們跟蹤,他同時還在碼頭做夜間搬運工。沒有銀行儲蓄,沒有醫(yī)療保險記錄,

不過..."偵探停頓了一下,"上個月他曾在市立醫(yī)院腫瘤科就診。

"林沐晴的心臟漏跳了一拍。"腫瘤科?""是的,具體病歷無法獲取。

另外..."偵探的聲音變得有些猶豫,"他房間里唯一像樣的物品是一個上鎖的鐵盒,

通過熱成像儀掃描,里面似乎是...照片。從輪廓看,可能是您的照片。

"林沐晴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繼續(xù)監(jiān)視他。我要知道他每天的一舉一動。

"掛斷電話,她打開郵箱,

映入眼簾的第一張照片就讓她的呼吸停滯——祁昊蜷縮在一張狹窄的單人床上,眉頭緊鎖,

即使在睡夢中也顯得痛苦不堪。那個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男人,如今住在不足十平米的房間里,

墻壁發(fā)霉,窗戶漏風。她一張張翻看著照片:祁昊在雨中送外賣,祁昊在碼頭扛貨,

祁昊蹲在路邊啃著干硬的饅頭,祁昊在藥店前徘徊最終卻沒有進去..."活該。

"她喃喃自語,卻感到眼眶發(fā)熱。迅速鎖上手機,她昂首走向電梯,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報復才剛剛開始。

---祁昊站在指定的廢棄倉庫前,雨水順著他的發(fā)梢滴落。他看了看手表,凌晨2:17,

這個時間地點都透著詭異,但命令就是命令。"代號夜梟。"他對著黑暗說道。"確認。

"一個低沉的男聲回應,"進來吧,你遲到了三分半鐘。"倉庫門無聲滑開,祁昊走入黑暗。

一盞孤燈亮起,照亮了一張金屬桌和坐在后面的男人——國安特勤處處長周毅,五十多歲,

鬢角斑白,眼神銳利如鷹。"身體狀況?"周毅直截了當。祁昊立正站好:"還能執(zhí)行任務,

長官。""放屁!"周毅猛地拍桌而起,"醫(yī)院報告顯示你肝功能已經(jīng)衰竭到臨界值,

肺部積水,白細胞數(shù)量只有正常人的一半!三年前那次任務給你的輻射損傷是不可逆的,

醫(yī)生說你最多還有半年!"祁昊面不改色:"所以更應該善用這半年,長官。

"周毅盯著他看了良久,終于嘆了口氣坐下:"上面決定給你最后一次任務,

算是...送別禮。"他推過一個文件夾,

"國際洗錢組織'黑鯨'可能已經(jīng)滲透進沐晴集團。""什么?

"祁昊的表情第一次出現(xiàn)裂痕。"別裝傻,你知道我說的是誰。林沐晴,你的前妻,

現(xiàn)在市值三十億的沐晴集團CEO。"周毅冷笑,"怎么,送外賣時沒認出前妻的豪車?

"祁昊的手指微微顫抖:"她不可能涉黑。""我們也不希望,所以才需要調(diào)查。

"周毅又推過一部手機,"明天上午9點,你會接到她的電話。接受她提供的工作,

查清沐晴集團與黑鯨的聯(lián)系。""什么工作?""私人司機。"周毅露出諷刺的笑容,

"看來你的前妻對你余情未了啊。"祁昊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但很快又歸于平靜。

"明白任務了,長官。""還有,"周毅在祁昊轉(zhuǎn)身時補充,"別想著相認或者解釋。

三年前的絕密任務至今仍未解密,你簽署的保密協(xié)議仍然有效。記住,夜梟,你從未存在過。

"祁昊的背影僵了一下,然后無聲地融入外面的雨夜中。---第二天早晨8:55,

祁昊站在自己狹小房間的鏡子前,試圖將唯一一件還算體面的白襯衫熨平。

熱水壺在吱吱作響,泡面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手機準時響起。"祁先生。

"林沐晴冰冷的聲音傳來,"考慮得如何?"祁昊咽下嘴里的苦澀:"什么?""別裝傻。

"她冷笑,"我的律師應該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你了。十萬修理費,

或者...給我當三個月的私人司機抵債。"祁昊閉上眼睛。

周毅的情報網(wǎng)又一次證明了自己的效率。"我選擇后者。""很好,

一小時后到沐晴大廈地下車庫報到。"她停頓了一下,"帶上你的身份證和健康證,

我不希望我的司機有什么...傳染病。"電話掛斷,祁昊緩緩放下手機。

他從抽屜深處取出一個小鐵盒,打開后里面是一張他們的結婚照。照片上的林沐晴笑靨如花,

而他摟著她的肩膀,眼中滿是幸福。"對不起,沐晴。"他輕聲說,然后將照片放回盒子,

塞進枕頭底下。一小時后,祁昊站在沐晴大廈地下車庫,看著林沐晴踩著高跟鞋向他走來。

她今天穿了一身利落的黑色套裝,紅唇如血,氣場強大得令人窒息。"規(guī)矩很簡單,

"她扔給他一套制服,"24小時待命,隨叫隨到,不問不該問的,不說多余的話。

"她上下打量他,"至少把胡子刮干凈,我不喜歡邋遢的司機。"祁昊點頭:"明白。

"林沐晴突然上前一步,近得他能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還是三年前他送她的那款。

她的手指劃過他的衣領,這個親密的動作讓祁昊心跳加速。"領子歪了。"她柔聲說,

然后突然用力扯緊他的領帶,幾乎讓他窒息,"記住你的身份,祁先生。

你只是我雇來的司機,僅此而已。"祁昊沒有反抗,

只是平靜地注視著她:"我知道自己的位置,林總。"林沐晴松開手,

轉(zhuǎn)身走向那輛已經(jīng)修好的紅色保時捷:"送我去金融街的藍山會所,我有午餐會。

"車駛出車庫,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兩人之間。祁昊專注地駕駛,

卻能感受到林沐晴銳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側臉。"為什么消失?"她突然問。

祁昊的手指緊了緊方向盤:"我以為林總要求不問不該問的。""回答我!"她聲音提高,

"婚禮前三天,一走了之,三年音訊全無。為什么?"前方紅燈,祁昊停下車,

終于轉(zhuǎn)頭看她:"厭倦了,就這么簡單。"林沐晴的臉色瞬間蒼白,

然后轉(zhuǎn)為憤怒的潮紅:"騙子!我們在一起五年,籌備了整整一年的婚禮,

你告訴我你突然'厭倦'了?"綠燈亮起,祁昊轉(zhuǎn)回前方:"人都會變,林總。

"接下來的路程在沉默中進行。到達目的地后,林沐晴下車前冷冷地說:"下午三點來接我。

記住,我不喜歡等人。"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會所大門內(nèi),

祁昊終于允許自己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他從口袋里摸出藥瓶,倒出兩粒白色藥片干咽下去。

手機震動,一條加密信息:「目標人物張世誠正在會所內(nèi),密切監(jiān)視。」

祁昊抬頭望向會所高處的窗戶,眼神變得銳利而專注。夜梟已經(jīng)就位,游戲正式開始。

與此同時,林沐晴在會所洗手間里用冷水拍打著自己發(fā)燙的臉頰。鏡中的女人眼睛發(fā)紅,

嘴唇顫抖。"他不值得你流淚,"她對自己說,"讓他付出代價。"走出洗手間,

她換上完美的商業(yè)微笑,迎向等候在包廂里的客人們——其中就包括沐晴集團副總裁張世誠,

一個總是笑容滿面的中年男人。"林總今天格外光彩照人啊。"張世誠為她拉開椅子,

目光卻飄向窗外停著的紅色保時捷,"新?lián)Q的司機還滿意嗎?

"林沐晴端起酒杯:"非常滿意,物超所值。"兩人相視而笑,各懷心思。

3 羞辱游戲"今晚七點,鉑悅酒店宴會廳。

"林沐晴將一張燙金請柬扔在駕駛座與副駕駛之間的中控臺上,"你跟我一起出席。

"祁昊趁著紅燈的空隙拿起請柬掃了一眼:"沐晴集團與長信投資的合作晚宴。我的職責是?

""服務生。"林沐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是我的私人司機,自然要物盡其用。

你不會以為只是開車吧?"祁昊的手指在方向盤上微微收緊,指節(jié)泛白,

但聲音依然平穩(wěn):"明白了,林總。"林沐晴盯著他的側臉,

試圖找出一絲憤怒或屈辱的痕跡,但祁昊的表情如同冰封的湖面,毫無波瀾。

這讓她更加惱火。"七點整,穿侍者制服在酒店后門等著。"她刻意補充道,"記得刮胡子,

我不希望別人以為我雇傭了流浪漢。"祁昊只是輕輕點頭,

將車平穩(wěn)地駛入沐晴大廈地下車庫。林沐晴下車時用力甩上車門,

高跟鞋的聲音在空曠的車庫中回蕩,仿佛在發(fā)泄無處安放的怒氣。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里,祁昊才允許自己松懈下來。他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腹部,

從口袋里掏出藥瓶,倒出兩粒白色藥片干咽下去。最近疼痛發(fā)作的頻率越來越高,

醫(yī)生警告過的肝功能衰竭癥狀開始顯現(xiàn)。手機震動,

一條加密信息:「黑鯨組織核心成員可能出席今晚晚宴,密切注意所有與張世誠接觸者?!?/p>

祁昊回復確認,然后啟動車子前往鉑悅酒店。他需要提前勘察場地,這是特工本能。

三年來出生入死的任務讓他養(yǎng)成了永遠先摸清逃生路線的習慣,即使現(xiàn)在身體每況愈下,

這種本能也未曾減弱。鉑悅酒店是城中頂級酒店之一,安保系統(tǒng)完善。

祁昊以林沐晴司機的身份輕松進入后廚區(qū)域,迅速摸清了宴會廳的布局、緊急出口位置,

甚至記下了所有監(jiān)控攝像頭的位置。"你是新來的?"一個穿侍者制服的年輕人好奇地問。

祁昊點頭:"今晚臨時幫忙。""那你得快點換衣服了,主管最討厭遲到的人。

"年輕人指了指更衣室,"備用制服在左邊柜子里。"祁昊換上黑白相間的侍者制服,

意外地合身。鏡子里的他刮凈了胡子,頭發(fā)向后梳得一絲不茍,

除了略顯蒼白的臉色和眼下的青黑,依稀還能看出當年那個意氣風發(fā)的模樣。七點整,

他準時站在宴會廳入口處,托著放滿香檳的銀盤,身姿挺拔如軍人。賓客陸續(xù)入場,

衣香鬢影間,他一眼就認出了幾個金融界的重量級人物,還有——張世誠。

沐晴集團的副總裁今天格外精神,定制西裝包裹著微微發(fā)福的身材,

油光水滑的頭發(fā)梳成大背頭,正熱情地與幾位客人寒暄。祁昊瞇起眼睛,

注意到張世誠與一位灰發(fā)外國人的握手時間略長于正常社交禮儀,

而且兩人的小指都微微彎曲——這是黑鯨組織成員間確認身份的暗號。"你,過來。

"林沐晴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祁昊轉(zhuǎn)身,呼吸為之一窒。

她今晚穿了一襲深紅色魚尾禮服,露出白皙的肩膀和精致的鎖骨,頭發(fā)盤起,

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部。三年前他們一起參加朋友婚禮時,她也曾穿過類似的款式,

那時她依偎在他懷里,笑著說紅色是她的幸運色。"發(fā)什么呆?"林沐晴冷聲打斷他的回憶,

"跟緊我,我需要你隨時待命。"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祁昊成了林沐晴的專屬"侍者"。

她刻意在賓客面前使喚他,一會兒要香檳,一會兒要餐巾,甚至故意在他端著湯時轉(zhuǎn)身撞上,

讓熱湯灑在他的制服上。"哎呀,真是笨手笨腳。"她提高聲音說,

引來周圍幾位女士的輕笑,"我這位新司機以前是送外賣的,看來服務行業(yè)也不是誰都能做。

"祁昊默默擦拭著制服上的污漬,不發(fā)一言。他能感覺到張世誠正饒有興趣地觀察著這一幕,

而那位灰發(fā)外國人則悄悄離開了宴會廳。"夠了,沐晴。"一個女聲突然插入,

"你今晚像個無理取鬧的高中生。"祁昊抬頭,

看見一位穿寶藍色禮服的短發(fā)女子挽住了林沐晴的手臂。蘇曼,林沐晴的大學室友兼閨蜜,

也是少數(shù)知道他們婚姻內(nèi)情的人。"我在調(diào)教員工而已。"林沐晴甩開蘇曼的手,"對吧,

祁先生?"祁昊微微欠身:"是我的失誤,林總。"蘇曼翻了個白眼:"跟我來洗手間,

現(xiàn)在。"她幾乎是拖拽著把林沐晴帶離了宴會廳。祁昊趁機跟上了那位離開的灰發(fā)外國人。

對方徑直走向酒店后門的吸煙區(qū),拿出手機撥打電話。祁昊假裝整理餐桌,

豎起耳朵捕捉斷斷續(xù)續(xù)的對話。"是的,

確認是目標...張說財務系統(tǒng)已經(jīng)...三天后轉(zhuǎn)賬...不,

她不知情..."通話結束,灰發(fā)外國人轉(zhuǎn)身時差點撞上祁昊。

"Excuse me."他匆匆道歉,快步返回宴會廳。祁昊記下了電話號碼的最后四位,

正準備跟上去,手機卻震動起來。周毅發(fā)來的加密信息:「緊急。黑鯨組織行動提前,

疑似內(nèi)部有人配合。查清張世誠近三日所有行程?!寡鐣d突然爆發(fā)出一陣掌聲,

長信投資的董事長正在致辭。祁昊的目光掃過人群,發(fā)現(xiàn)張世誠不見了,

而林沐晴和蘇曼也從洗手間回來了。林沐晴的眼睛微微發(fā)紅,似乎哭過,但妝容依然完美。

"我要回去了。"她對蘇曼說,然后轉(zhuǎn)向祁昊,"車,現(xiàn)在。"返程的車上,

林沐晴異常沉默。祁昊透過后視鏡看到她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

睫毛在街燈照射下投下細小的陰影。有那么一瞬間,她看起來脆弱得像個迷路的小女孩,

而不是商場上叱咤風云的女強人。"停車。"她突然開口。祁昊將車靠邊停下,

這里是一段偏僻的河濱路,夜晚幾乎無人經(jīng)過。"為什么?"林沐晴的聲音顫抖著,

"為什么當年不告而別?哪怕你給我發(fā)一條短信說你不愛我了,

我也能...我也能..."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祁昊的指節(jié)在方向盤上泛白。

他想告訴她真相,想告訴她這三年他每一天都在想她,想告訴她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但最終,

他只是說:"有些決定不需要理由,林總。"林沐晴猛地打開車門,

沖到河邊的欄桿處干嘔起來。祁昊迅速跟上,輕輕扶住她的肩膀,卻被狠狠甩開。"別碰我!

"她嘶吼道,"滾回你的位置去!"祁昊退回車邊,看著她顫抖的背影。

他知道她今晚喝了太多酒——在晚宴上,她幾乎是刻意地一杯接一杯。

他從車里取出瓶裝水和胃藥,保持距離放在她身邊的欄桿上。"吃了藥會好些。

"他說完便回到車上。十分鐘后,林沐晴回到車里,臉色蒼白但平靜。

她注意到扶手上的水和藥片,眼神閃爍了一下,但什么也沒說?;氐姐迩绱髲B已經(jīng)接近午夜。

林沐晴下車時冷冷地說:"明早七點來接我。"然后頭也不回地走進大廈。

祁昊確認她安全進入電梯后,將車停好,卻沒有離開。他繞到大廈側面,

利用消防梯輕松爬到了18層——沐晴集團的財務部所在樓層。

特工的技巧讓他輕易避開了夜間巡邏的保安,撬開了財務總監(jiān)辦公室的門鎖。電腦需要密碼,

但這難不倒受過專業(yè)訓練的祁昊。五分鐘內(nèi),他就在主機上安裝了一個微型設備,

可以遠程訪問所有財務數(shù)據(jù)。正當他準備離開時,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和手電筒的光亮。

祁昊迅速閃到門后,屏住呼吸。"奇怪,我明明鎖了這扇門。"保安的聲音近在咫尺。

手電筒的光掃過辦公室,祁昊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如果現(xiàn)在被發(fā)現(xiàn),不僅任務失敗,

更會讓林沐晴陷入危險。"老王,快來!女廁所好像有動靜!"另一個保安在走廊喊道。

"來了!"門外的保安應道,腳步聲漸漸遠去。祁昊松了口氣,正準備離開,

目光卻被辦公桌上的一份文件吸引。那是一份資金調(diào)撥授權書,金額高達兩億,

簽字欄赫然是林沐晴的簽名——但祁昊一眼就認出那是偽造的。他太熟悉她的簽名了,

婚后所有共同賬戶的文件都是他們一起簽署的。他迅速用手機拍下文件,

然后從窗戶原路撤離。落地后,他猶豫片刻,

還是給林沐晴發(fā)了條匿名短信:「檢查明日即將執(zhí)行的海外轉(zhuǎn)賬,簽名有異?!拱l(fā)完信息,

他刪除了記錄,消失在夜色中。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林沐晴正坐在公寓的落地窗前,

盯著手機上新收到的匿名短信,眉頭緊鎖。而在城市另一端的高級公寓里,

張世誠正與那位灰發(fā)外國人舉杯相慶。"為我們的合作干杯。"張世誠笑著說,"三天后,

沐晴集團就是我們的了。"4 危險測試林沐晴盯著電腦屏幕,

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出一連串命令。凌晨三點,她的辦公室只開了一盞臺燈,

藍光映在她疲憊的臉上。

信提到的海外轉(zhuǎn)賬確實存在——一筆兩億的資金將在明天下午流向開曼群島的一個空殼公司。

最令她不安的是,文件上的簽名幾乎可以假亂真。

如果不是她清楚記得自己從未簽署過這份文件,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異常。

"張世誠..."她喃喃自語,指甲無意識地刮擦著桌面。作為分管財務的副總裁,

只有他和財務總監(jiān)有權限發(fā)起這種規(guī)模的轉(zhuǎn)賬。但動機呢?他在沐晴集團擁有5%的股份,

年薪千萬,為什么要冒險?她調(diào)出大樓安保錄像,快進到昨晚。凌晨1:17,

財務部走廊的攝像頭捕捉到一個模糊的身影閃過。那人戴著口罩和帽子,無法辨認,

但身形...林沐晴的心跳加速。那修長的身形,那獨特的步態(tài)——像極了祁昊。

她反復播放著那段錄像,直到眼睛酸澀。如果是他潛入公司發(fā)現(xiàn)了這筆異常轉(zhuǎn)賬,

然后冒險通知她...為什么?出于愧疚?還是另有所圖?窗外,第一縷晨光穿透云層。

林沐晴揉了揉太陽穴,做出決定。她要測試祁昊,看他是否真的還在意她。如果是,

那么他或許值得信任;如果不是...她咬緊下唇,

那就證明他只是一個為了錢或者其他目的接近她的騙子。七點整,

祁昊準時將車停在公寓樓下。他今天看起來比往常更加蒼白,眼下青黑更重,

但制服依然筆挺,胡子刮得干干凈凈。"去濱海新區(qū)的那塊地皮看看。

"林沐晴上車后命令道,聲音因一夜未眠而沙啞。

祁昊通過后視鏡看了她一眼:"您需要休息。""開你的車。"她冷冷地說,

然后靠在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實際上卻在通過化妝鏡觀察祁昊的反應。祁昊不再多言,

啟動車子駛向城郊。濱海新區(qū)是沐晴集團最新的開發(fā)項目,

一塊近海的地皮正在規(guī)劃建設高端住宅區(qū)。途中要經(jīng)過一段崎嶇的山路,人煙稀少,

正是林沐晴計劃的完美地點。車子行駛到山路最陡峭的一段時,林沐晴突然開口:"停車,

我要看風景。"祁昊將車停在路邊。這里沒有護欄,陡坡下方是幾十米深的懸崖,

海浪拍打著礁石,發(fā)出轟鳴。林沐晴下車,故意站在離懸崖邊緣很近的地方。

祁昊立刻跟上來,保持著一步的距離,身體微微前傾,仿佛隨時準備拉住她。"怕我跳下去?

"她冷笑。"風大,不安全。"祁昊簡短回答,目光警覺地掃視四周。林沐晴突然轉(zhuǎn)身,

高跟鞋踩到一塊松動的石頭,整個人向后傾斜——祁昊的反應快得驚人,

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回,力道之大讓林沐晴直接撞進他懷里。一瞬間,兩人呼吸交錯,

林沐晴能感覺到祁昊劇烈的心跳透過襯衫傳來。"你..."她抬頭,

正對上祁昊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雙眼睛里盛滿了她熟悉的擔憂和溫柔,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但下一秒,祁昊就松開了手,后退一步,恢復了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請小心,林總。

"林沐晴整理了一下衣領,心跳如雷。剛才那一刻,她幾乎要相信他還是在乎她的了。

但理智很快回籠——這只能證明他的 reflexes 還不錯,不代表什么。"回車上。

"她命令道,聲音比平時高了一個八度。返程途中,

林沐晴在后座用手機給蘇曼發(fā)了條消息:"準備第二階段測試。

"蘇曼回復:"你確定要這么做?太危險了。"林沐晴:"必須確認。"車子駛入一段隧道,

光線驟然變暗。林沐晴注意到祁昊的身體微微繃緊,

這是特工的本能反應——隧道是最容易被伏擊的地點之一。有趣,

一個普通司機怎么會對這種環(huán)境如此警覺?出了隧道,林沐晴突然說:"右轉(zhuǎn),

走海邊那條老路。"祁昊皺眉:"那條路年久失修,而且...""我說右轉(zhuǎn)。

"林沐晴打斷他。祁昊只得打方向燈右轉(zhuǎn)。這條路沿著海岸線蜿蜒,一邊是陡峭的山壁,

一邊是懸崖,路面坑洼不平,幾乎沒有其他車輛。林沐晴悄悄拿出手機,發(fā)出預設好的指令。

五分鐘后,當車子行駛到一個急轉(zhuǎn)彎處時,一輛對面駛來的卡車突然越過中線,

直沖他們而來!祁昊的反應堪稱教科書級別——他猛打方向盤避讓,

同時右手伸向后座護住林沐晴的頭頸部,左臂抵住方向盤穩(wěn)住車身。保時捷堪堪避過卡車,

但外側車輪已經(jīng)壓到了路面邊緣,松軟的泥土開始崩塌。"抓緊!"祁昊低吼一聲,

在車子墜落的瞬間解開安全帶,撲向后座將林沐晴整個護在身下。世界天旋地轉(zhuǎn)。

保時捷翻滾著墜下懸崖,安全氣囊爆開,玻璃碎裂的聲音刺耳至極。林沐晴只感到一陣劇痛,

然后是無邊黑暗。"...晴!林沐晴!"遙遠的聲音逐漸清晰。林沐晴睜開眼,

發(fā)現(xiàn)自己被祁昊緊緊抱在懷里,他的背抵著已經(jīng)變形的車門。

車內(nèi)彌漫著安全氣囊的粉塵和汽油的味道,前擋風玻璃完全碎裂。"你受傷了嗎?

"祁昊的聲音緊繃,雙手迅速檢查著她的頭部和四肢,動作專業(yè)得不像普通人。

林沐晴搖搖頭,這才注意到祁昊的額頭在流血,白襯衫的袖子被玻璃劃破,

露出里面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你...""我們得馬上出去,車子可能會爆炸。

"祁昊打斷她,一腳踹開變形的車門,然后小心翼翼地半抱半扶地將林沐晴帶出車外。

他們在懸崖底部,周圍是散落的汽車零件和礁石。保時捷已經(jīng)面目全非,引擎蓋冒著白煙。

祁昊堅持將林沐晴帶到遠離車子的一塊平坦礁石上,然后才允許自己跪倒在地,

捂著腹部痛苦地喘息。"你傷得很重。"林沐晴說,聲音里有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祁昊搖搖頭,從襯衫上撕下一條布簡單包扎了手臂的傷口:"只是皮外傷。你呢?

有沒有哪里疼?"林沐晴沒有回答,只是盯著他看。這場車禍是她安排的測試,

那輛卡車司機是蘇曼找來的特技演員,確保不會真的傷到他們。

但她沒想到祁昊會如此不顧自身安危地保護她。"為什么?"她突然問。祁昊抬頭,

臉上血跡和塵土混合,卻依然掩不住那雙清澈的眼睛:"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要用身體護著我?你可能會死。"祁昊沉默了片刻,輕聲說:"本能反應。

"這個回答讓林沐晴胸口發(fā)緊。她移開視線,看向遠處的海平面:"手機沒信號,

我們得想辦法上去。"祁昊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漲潮前我們還有大約三小時。

那邊有條看起來可以攀登的小路,我背你上去。""我自己能走。"林沐晴倔強地說,

但剛站起來就倒吸一口冷氣——她的右腳踝扭傷了。祁昊不由分說地蹲下身:"上來。

"林沐晴猶豫了一下,還是攀上了他的背。祁昊的身體比三年前瘦了許多,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脊椎的輪廓和肩胛骨的形狀。但他依然有力,

背著她穩(wěn)穩(wěn)地開始攀爬陡峭的懸崖小路。爬了約莫十分鐘,祁昊的呼吸越來越重,

步伐也開始不穩(wěn)。林沐晴能感覺到他的體溫異常高。"放我下來,你發(fā)燒了。""快到了。

"祁昊固執(zhí)地繼續(xù)前進,汗水混合著血水從下巴滴落。終于到達崖頂時,

祁昊幾乎是跪著將林沐晴放下的。他臉色慘白,嘴唇因疼痛而緊抿,

卻還是先檢查了她的腳踝。"腫了,但應該沒骨折。"他輕聲說,然后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指縫間滲出絲絲血跡。林沐晴心頭一震:"你吐血了?

"祁昊迅速擦掉血跡:"只是口腔劃傷。"他站起身,四下張望,"路上應該有車經(jīng)過,

我們..."話音未落,他的身體晃了晃,然后像被砍倒的樹一樣向前栽去。

林沐晴下意識接住他,兩人一起跌坐在路邊。祁昊的頭無力地靠在她肩上,呼吸急促而淺弱。

"祁昊!祁昊!"林沐晴拍打著他的臉,觸手滾燙。

她這才注意到他的腹部襯衫被血浸透——有一根金屬條在車禍中刺入了他的側腹,

而他一直忍著沒說。遠處傳來引擎聲,林沐晴瘋狂揮手。一輛路過的皮卡車停了下來,

司機是個漁夫模樣的大叔。"天??!你們怎么了?需要幫忙嗎?""車禍,懸崖下。

請送我們?nèi)メt(yī)院!"林沐晴幾乎是喊著說。大叔幫忙將昏迷的祁昊抬上車后座。

林沐晴爬上車時,注意到祁昊的口袋里掉出一個小藥瓶。她悄悄撿起,

看到標簽上寫著"嗎啡"和"腫瘤科專用"的字樣,心臟瞬間凍結。醫(yī)院里,

醫(yī)生給林沐晴的腳踝做了簡單處理,然后去處理祁昊的傷勢。林沐晴坐在急診室外的長椅上,

手里緊握著那個藥瓶,

半個月來祁昊的種種異?!n白的臉色、時不時的蹙眉、越來越瘦的身體..."林小姐?

"醫(yī)生走出急診室,"您朋友的情況有些復雜。外傷已經(jīng)處理好了,

但他有嚴重的內(nèi)出血和肝功能衰竭跡象。

我們需要了解更多他的病史...""他...有癌癥?"林沐晴直接問道。

醫(yī)生略顯驚訝:"您知道?從血液檢查看,他應該接受過長期放療,

肝臟和腎臟都有嚴重損傷。這種情況通常出現(xiàn)在晚期患者身上。

"林沐晴感到一陣眩暈:"有多晚期?""這個需要進一步檢查,

但根據(jù)經(jīng)驗..."醫(yī)生猶豫了一下,"如果不積極治療,可能只剩幾個月了。

"林沐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聽完醫(yī)生的話,

又是怎么在蘇曼趕來后安排轉(zhuǎn)院到最好的私立醫(yī)院的。

她只記得當護士給昏迷中的祁昊換病號服時,

她看到他身上那些奇怪的疤痕——不像是車禍或打架留下的,

更像是...某種爆炸或?qū)嶒炘斐傻妮椛渥苽LK曼遞給她一杯熱咖啡:"測試結果滿意嗎?

他差點為你送命。"林沐晴盯著病房里的祁昊,他躺在雪白的床單上,像個破碎的玩偶,

各種管子連接著監(jiān)護儀器。"太滿意了。"她輕聲說,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迷茫,

"我發(fā)現(xiàn)他快死了,蘇曼。他快死了,而我還在想著怎么報復他。

"蘇曼摟住她的肩膀:"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

"林沐晴深吸一口氣:"先查清楚他到底得了什么病,然后..."她看向窗外,

"取消對張世誠那筆轉(zhuǎn)賬的授權,順便查查他和哪些人有聯(lián)系。""這和祁昊有什么關系?

""不知道。"林沐晴苦笑,"但他冒險潛入公司警告我,一定有原因。"當晚,

祁昊短暫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私人病房里,窗外是城市夜景。林沐晴坐在床邊沙發(fā)上,

正在筆記本電腦上工作。"車..."他嘶啞地開口。"報廢了,但我買了全險。

"林沐晴合上電腦,走到床邊,"醫(yī)生說你需要絕對靜養(yǎng)。肝臟破裂,失血過多,

還有..."她停頓了一下,"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病了?

"祁昊閉上眼睛:"工作不要求披露病史。""去你的工作!"林沐晴突然提高了聲音,

"你到底得了什么?。繛槭裁瓷砩嫌心敲炊嗥婀值膫??這三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祁昊睜開眼,靜靜地看著她:"這不重要。""對我很重要!"林沐晴幾乎是喊出來的,

然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深吸一口氣,"醫(yī)生說...你可能只剩幾個月了。這是真的嗎?

"祁昊沒有直接回答:"林總不必擔心,我會盡快恢復工作。""工作?

"林沐晴的聲音顫抖,"你以為我還在乎那該死的工作?祁昊,你都快死了!

""所以我們更應該保持專業(yè)關系。"祁昊平靜地說,"雇主和雇員,僅此而已。

"林沐晴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憤怒和無力。她想要尖叫,想要打他,

想要搖醒這個固執(zhí)的男人,但最終她只是轉(zhuǎn)身走向門口。"好好休息。"她冷冷地說,

"明天張世誠會來接任你的工作。"祁昊猛地撐起身子:"張世誠?不行!"林沐晴轉(zhuǎn)身,

挑眉:"為什么不行?"祁昊的嘴唇動了動,似乎在進行激烈的內(nèi)心斗爭,

最終又躺了回去:"沒什么,只是...他開車技術很差。"林沐晴盯著他看了幾秒,

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走廊上,她靠在墻上,雙腿發(fā)軟。剛才那一刻,

她幾乎確定祁昊想告訴她什么關于張世誠的重要事情。但為什么又咽了回去?病房內(nèi),

祁昊艱難地摸出藏在枕頭下的手機,給周毅發(fā)了條加密信息:「張世誠確認與黑鯨有關,

行動在即。我身份可能暴露,請求支援?!拱l(fā)完信息,他望向窗外,眼神痛苦而決絕。

最危險的時刻即將到來,而他能保護林沐晴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5 生日宴會林沐晴站在衣帽間的全身鏡前,調(diào)整著耳環(huán)的位置。

深紅色的禮服緊貼身體曲線,后背大膽的開衩設計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這是她三年來第一次穿如此性感的禮服——自從祁昊離開后,她幾乎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工作,

刻意避開任何可能讓她想起過去的社交場合。"完美。"蘇曼吹了個口哨,遞過一杯香檳,

"張世誠看到你這身打扮,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林沐晴接過香檳抿了一口:"誰在乎張世誠怎么想。""那你在為誰打扮?

"蘇曼意味深長地問,"你的'司機'?"林沐晴的手頓了一下:"別胡說。

今天是沐晴集團成立三周年暨我的生日晚宴,作為CEO,我必須光彩照人。""當然,

當然。"蘇曼翻了個白眼,"順便問一句,祁昊恢復得怎么樣?

""醫(yī)生說至少需要兩周靜養(yǎng)。"林沐晴放下酒杯,聲音刻意平淡,

"但我讓他今晚回來工作。宴會安保需要可靠的人手。"蘇曼瞪大眼睛:"他剛出車禍一周!

肝臟破裂還沒完全愈合!""他自己同意的。

"林沐晴轉(zhuǎn)身拿起梳妝臺上的藥瓶——那是她從祁昊口袋里找到的嗎啡,"再說,

他顯然習慣了忍受疼痛。"藥瓶上的標簽已經(jīng)被她看了無數(shù)遍:患者姓名祁昊,

診斷代碼C78.7,開具科室腫瘤科。她偷偷咨詢過的專家說,

這個代碼代表晚期肝癌伴轉(zhuǎn)移。"你查到他病歷了?"蘇曼小心翼翼地問。

林沐晴搖頭:"醫(yī)院拒絕提供,說是涉及國家機密。""國家機密?一個司機的病歷?

"蘇曼皺眉,"沐晴,你到底嫁了個什么人?""前夫。"林沐晴糾正道,然后看了看手表,

"時間到了,我們下去吧。"鉑悅酒店最大的宴會廳被裝飾得富麗堂皇。水晶吊燈下,

賓客們舉杯交談,侍者穿梭其間。林沐晴一入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微笑著接受祝賀,

目光卻不自覺地搜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祁昊站在宴會廳角落,一身黑色西裝,

耳朵上別著通訊器。他比一周前更加消瘦,臉色蒼白得像紙,但站姿依然挺拔如軍人。

當林沐晴的目光掃過他時,他微微點頭示意一切正常,眼神專業(yè)而疏離,

仿佛他們只是普通的雇主與保鏢。這疏遠刺痛了林沐晴。自從得知他的病情后,

她每晚都夢見他們曾經(jīng)的日子——祁昊笑著將她舉過頭頂,祁昊在廚房笨手笨腳地做早餐,

祁昊在她熬夜工作時默默遞上一杯熱牛奶...而現(xiàn)在,他站在十米外的地方,

卻像隔著一整個世界。"林總,生日快樂。"張世誠突然出現(xiàn)在她身旁,

遞上一個精致的禮盒,"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林沐晴接過禮盒,里面是一對鉆石耳墜,

一看就價值不菲。"太貴重了,張總。""配您正合適。"張世誠靠近一步,

身上濃重的古龍水味道讓林沐晴想后退,"不知能否有幸請您跳第一支舞?

"林沐晴余光看到祁昊的身體微微繃緊,盡管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一個邪惡的念頭在她心中升起。"當然可以。"她故意提高聲音,讓周圍的人都能聽到,

"事實上,我正想宣布一件事——張總將成為沐晴集團的新任COO,全面負責公司運營。

"宴會廳響起掌聲。張世誠臉上閃過一瞬的驚訝,隨即化為得意的笑容。

林沐晴注意到祁昊迅速對著通訊器說了什么,眉頭緊鎖。音樂響起,

張世誠牽著林沐晴的手步入舞池。他跳得不錯,但手掌過于潮濕,摟著她腰的力道也太大。

"為什么突然做這個決定?"張世誠低聲問,

"我以為我們還要等董事會...""我信任你。"林沐晴微笑著說,

同時越過他的肩膀看向祁昊。他正與酒店保安主管交談,時不時指向各個出口,

似乎在布置安保細節(jié)。"那筆海外投資...""已經(jīng)批準了。"林沐晴打斷他,

"明天就可以執(zhí)行。"張世誠的眼睛亮了起來:"您不會后悔的,林總。

這將為集團帶來巨大收益。"舞曲結束,林沐晴借口需要休息,離開了舞池。

經(jīng)過祁昊身邊時,她低聲命令:"跟我來。"酒店露臺上,夜風微涼。

林沐晴轉(zhuǎn)身面對祁昊:"有什么異常嗎?

"祁昊的目光掃過宴會廳:"張世誠與三名賓客有過私下交談,

其中一人是黑鯨組織的已知聯(lián)絡人。另外,西側入口的侍應生換了兩次班,不符合酒店常規(guī)。

""你認識黑鯨的人?"林沐晴挑眉,"看來我的司機不簡單啊。

"祁昊沒有回應這個問題:"建議您提前結束宴會,林總。今晚不安全。

""因為你的'直覺'?"林沐晴冷笑,"還是因為不高興看到我和張世誠跳舞?

"祁昊的下頜線繃緊了一瞬:"專業(yè)判斷。""哦?那這個呢,也是專業(yè)判斷?

"林沐晴突然從手包里掏出那瓶嗎啡,"肝癌晚期,祁昊?這就是你消失三年的原因?

"祁昊的眼神終于出現(xiàn)了波動,但很快又恢復平靜:"我的健康狀況不影響工作。

""誰在乎你的工作!"林沐晴幾乎要喊出來,又強壓住聲音,"我要知道真相!

你到底..."她的話被一陣尖銳的碎裂聲打斷。宴會廳內(nèi)突然騷亂起來,有人尖叫,

玻璃破碎的聲音接連不斷。祁昊瞬間進入警戒狀態(tài),一把將林沐晴拉到身后:"待在我后面,

不要離開我超過一步距離。"他們沖回宴會廳,眼前的場景一片混亂。賓客四散奔逃,

三名蒙面人手持武器控制了主舞臺,其中一人正拽著蘇曼的頭發(fā),槍口抵在她太陽穴上。

"所有人不許動!"蒙面人吼道,"我們只要林沐晴,其他人不想死的就趴下!

"林沐晴想上前,被祁昊死死拉?。?別沖動,這是調(diào)虎離山。"果然,

她看到張世誠正悄悄向側門移動,手里拿著一個銀色U盤——那是她剛才交給他的,

里面有公司全部財務權限。"他背叛了我。"林沐晴喃喃道。

祁昊已經(jīng)通過通訊器調(diào)來了安保人員,同時快速分析著形勢:"三個人,

兩把手槍一把沖鋒槍,不是專業(yè)劫匪,姿勢不對。蘇曼是誘餌,

真正目標是..."他突然推開林沐晴,同時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把林沐晴從未見過的手槍。

一聲槍響,

另一側的窗簾濺上鮮血——一個沒人注意到的第四名歹徒從二樓包廂瞄準林沐晴的位置倒下。

"狙擊手!隱蔽!"祁昊大喊,同時連開三槍,主舞臺上的兩名劫匪應聲倒地。

第三名劫匪放開蘇曼,朝林沐晴沖來。祁昊一個箭步擋在她前面,與劫匪近身搏斗。

劫匪明顯受過訓練,一記肘擊打在祁昊的肝臟位置——正是他一周前受傷的地方。

祁昊悶哼一聲,臉色瞬間慘白,但動作絲毫不停,一個利落的擒拿將劫匪摔在地上,

膝蓋壓住對方脊椎。"警察!放下武器!"真正的安保人員終于沖了進來。

祁昊立刻放開劫匪,迅速收起手槍,回到林沐晴身邊:"您受傷了嗎?"林沐晴說不出話。

剛才那短短一分鐘里,祁昊展現(xiàn)出的身手、槍法和戰(zhàn)術意識,絕非普通司機或保鏢所能擁有。

更不用說在S市持槍本身就是重罪。"你到底是誰?"她顫抖著問。祁昊沒有回答,

目光突然鎖定她身后:"張世誠要跑了!"林沐晴轉(zhuǎn)身,正好看到張世誠溜出側門。

她下意識要追,卻被祁昊攔?。?危險,我去。""不!

那是我公司的..."祁昊已經(jīng)沖了出去。林沐晴不顧蘇曼的阻攔跟上,穿過混亂的走廊,

來到酒店后巷?;璋档臒艄庀?,她看到張世誠正將U盤交給一個戴兜帽的男人,

而祁昊躲在垃圾箱后觀察。"...全部財務權限,包括海外賬戶。"張世誠急切地說,

"錢呢?"兜帽男遞過一個公文包:"兩億,按約定。老板很滿意。

"祁昊突然現(xiàn)身:"國安特勤!不許動!"張世誠和兜帽男大驚失色。兜帽男反應極快,

掏出手槍連射三發(fā)。祁昊閃避不及,肩膀中彈,鮮血瞬間染紅白襯衫。但他依然沖上前,

一個飛踢將手槍踢飛。張世誠趁機逃跑,卻被趕來的林沐晴攔?。?你這個叛徒!""沐晴,

聽我解釋..."張世誠慌亂地后退,"他們威脅我..."兜帽男突然從靴子里抽出匕首,

朝林沐晴刺來。祁昊不顧自己流血不止,撲過來將她推開,匕首深深扎入他的腹部。"祁昊!

"林沐晴尖叫。祁昊跪倒在地,卻仍死死抱住兜帽男的腿不讓他追擊林沐晴。兜帽男咒罵著,

拔出匕首準備再刺——警笛聲由遠及近。兜帽男咒罵一聲,踢開祁昊逃走了。張世誠也想跑,

被林沐晴一個高跟鞋踹在膝蓋上,哀嚎著倒地。"祁昊!"林沐晴跪在血泊中,

顫抖著抱起祁昊的頭。他的臉色已經(jīng)灰白,呼吸微弱,腹部和肩膀的傷口不斷涌出鮮血。

"U盤..."他艱難地說,"密碼...你的生日..."然后他的眼睛閉上了,

身體在林沐晴懷中變得沉重。"不!不要!救護車!快叫救護車!"林沐晴哭喊著,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緊緊抱著祁昊,仿佛這樣就能阻止生命從他體內(nèi)流失?;秀敝校?/p>

她感到有人將祁昊從她懷中抬走,有人給她披上外套,

有人在她耳邊說話...但一切都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直到醫(yī)院走廊刺眼的燈光下,

林沐晴才稍微清醒。醫(yī)生遞給她一個沾血的文件夾——從祁昊西裝內(nèi)袋找到的。

"這可能是重要物品,請您保管。"林沐晴打開文件夾,里面是一份醫(yī)療報告。

當她的目光落在診斷結論上時,整個世界仿佛靜止了:"患者姓名:祁昊。

診斷:晚期肝癌伴多發(fā)性轉(zhuǎn)移,預估剩余生存期3-6個月。病因:高強度輻射暴露,

時間約三年前..."報告從她手中滑落。三年前,正是祁昊消失的時間。走廊盡頭,

一個穿軍裝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來。林沐晴認出了他肩上的將星。"林女士?"軍人嚴肅地說,

"我是國安特勤處周毅。關于祁昊,我們需要談一談。

"6 真相碎片醫(yī)院會議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林沐晴盯著對面軍裝男人肩上的將星,

喉嚨發(fā)緊。"國安特勤處?"她重復道,聲音干澀,"祁昊是...特工?

"周毅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推過一個牛皮紙檔案袋:"林女士,

接下來你聽到的一切都屬于國家機密。祁昊簽過保密協(xié)議,

但鑒于目前情況...我們認為你有權知道部分真相。

"林沐晴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打開檔案袋。

最先滑出的是一張照片——祁昊穿著她從未見過的軍裝,站在雪地中,胸前掛著勛章。

照片角落的日期顯示,這拍攝于他們婚禮前一周。"祁昊代號'夜梟',

國安特勤處最優(yōu)秀的偵查員之一。"周毅的聲音平靜而刻板,"三年前,

他接到一項北極圈內(nèi)的緊急任務,調(diào)查一個非法放射性物質(zhì)交易團伙。"他又推過幾張照片。

林沐晴看到一片冰原上的建筑殘骸,還有幾個穿著防護服的人影。

"這個團伙與恐怖組織有聯(lián)系,計劃制造臟彈。祁昊的小隊成功阻止了交易,

但在行動中遭遇了輻射泄漏。"周毅停頓了一下,"六人小隊,只有兩人生還。

祁昊是其中之一,但他吸收了足以致命的輻射劑量。"林沐晴的視線模糊了。

照片上的日期清晰可見——正是祁昊消失的那天,他們的婚期前三天。

"所以他...不告而別...""任務性質(zhì)絕密,不允許與外界有任何聯(lián)系。

"周毅的眼神略微軟化,"等他能夠聯(lián)系你時,已經(jīng)是一年后。那時醫(yī)生告訴他,

輻射造成的基因損傷是不可逆的,他最多還有三年壽命。

"林沐晴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要讓我以為他拋棄了我?

""我們的心理評估顯示,知道真相會讓你陷入危險。

那個放射性物質(zhì)團伙的余黨一直在尋找報復的機會。"周毅嘆了口氣,

"祁昊選擇了讓你恨他,而不是讓你成為靶子。"林沐晴猛地站起來,

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音:"你們憑什么替他做決定?那是我的婚姻!我的人生!

""他愛你,林女士。"周毅輕聲說,"以至于愿意讓你恨他,也不愿看你陷入危險。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緩慢而殘忍地刺入林沐晴的心臟。她想起這三年來自己的憤怒,

想起重逢后對祁昊的種種羞辱,想起他默默承受一切的眼神..."他現(xiàn)在...還有多久?

"她幾乎發(fā)不出聲音。"醫(yī)生最新的評估是2-3個月。"周毅站起身,

"這次任務是他主動申請的。我們發(fā)現(xiàn)'黑鯨'組織可能滲透了沐晴集團,

而張世誠是關鍵人物。""所以他回來是為了...任務?""一開始是。"周毅走向門口,

停頓了一下,"但根據(jù)我的觀察,他回來的主要原因是你。"門關上后,

林沐晴獨自站在會議室里,淚水終于決堤。三年來的恨意、憤怒和不解,在這一刻全部崩塌,

露出下面從未真正愈合的傷口。她擦干眼淚,走向重癥監(jiān)護室。隔著玻璃,

她看到祁昊躺在各種儀器中間,臉色蒼白如紙,胸口微弱地起伏著。一個護士正在調(diào)整點滴。

"他情況怎么樣?"林沐晴問。"暫時穩(wěn)定,但..."護士猶豫了一下,

"他的肝臟幾乎失去功能,腎臟也開始衰竭。您是家屬嗎?""我是他妻子。"林沐晴說,

這個稱呼三年來第一次再次從她口中說出,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護士給了她一個同情的眼神:"您可以進去坐一會兒,但不要太久。

"林沐晴輕輕推開病房門。儀器的滴答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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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05 14:49: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