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低沉的話語,響徹在整個辦公室內(nèi)。所有人都愣住了??瞪襻t(yī)氣得不輕,
吹胡子瞪眼的說:“小子,你這是侮辱我!想我懸壺濟世二十多年,還從未受到過如此辱罵!
”“弟……”童德強臉色有些難看,說:“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童蕾也有些不樂意了,“林奕,趕緊道歉……”“好你個林奕,
成心看我不順眼是吧?。俊蓖帤獾弥币а?,要不是父親和姐姐在場,
恐怕她早就沖上去狠狠揍林奕了!面對眾人橫眉冷對,林奕也不惱怒,
而是冷笑著說:“我雖然不知道千年雪蓮子在中國市場上究竟還有幾株,但可以肯定是,
沒一株千年以上的雪蓮子,定然價值連城,說得難聽一點,哪怕童叔叔傾家蕩產(chǎn),
能不能買得起一株,恐怕都很難說!”頓了頓,林奕看著童德強驚愕的臉,
接著說:“康神醫(yī)真乃心地善良的神仙啊,不求分文,就可以將此價值連城之物隨手送人。
”換做誰都看得出來,林奕這是在譏諷康神醫(yī)。“你懂什么!
”康神醫(yī)頓時臉色變了,怒斥:“我和那位老友乃生死之交,瑤小姐大好的年紀(jì),
身患此等重病,我實在是于心不忍,我們學(xué)醫(yī)的,自古講究的就是一個救人性命!
”聽聞此言,童德強和童蕾幾人感激不已??闪洲葏s是冷笑連連,
說:“姑且算你好心,但我想說的是,雪蓮子出產(chǎn)地的確是青藏那一帶的高原地區(qū)是沒錯,
但……千年以上的雪蓮子,根本不可能在那種環(huán)境下生存!”“信口雌黃!
你一個外行人瞎說什么!”康神醫(yī)冷哼?!斑€狡辯?”林奕不怒反笑,
說:“雪蓮子的壽命別說千年了,百年都難,這樣的天地異寶,
唯有在南極一帶才能生長得出來!”康神醫(yī)一甩衣袖,說:“不要拿你的無知當(dāng)理由,
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那好?!绷洲饶弥且粡埶幏剑跋炔徽勥@個,
雪蓮子的藥效是辛溫、祛痰、抗菌活血、降血壓,養(yǎng)心性之作用是保肝潤肺養(yǎng)顏美容的藥物,
也可以說是食品,而二小姐所患的是狂犬病,與雪蓮子無任何關(guān)聯(lián)!不但如此,
你這張藥方上,表面看上去不會察覺到什么異常之處,
可看得懂的醫(yī)師都知道:甘草反甘遂、大戟、海藻、芫花,等等這些藥材混合在一起,
最后熬出來的,根本就是毒藥!”最后一句話,落在童德強幾人耳中,字字珠璣!
毒藥?這時,童德強的臉色才變了,他還真沒有意識到過這一點,
沒有打算讓專業(yè)人員去檢測這張藥方的安全性。見童德強和童蕾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
康神醫(yī)臉色快速變換了一下,連忙說:“一派胡言!這是我獨門秘方,你個小娃娃懂什么!
”“獨門秘方?”林奕笑了笑,“呵呵,一個連最基本醫(yī)學(xué)常識都不知道的人,
也有資格說自己配制得出秘方?”聽到這句話,康神醫(yī)駭然不已,
已經(jīng)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了!林奕瞥了頭皮發(fā)麻的康神醫(yī)一眼,淡淡說:“狂犬病,
在醫(yī)學(xué)上又稱恐水癥,顧名思義,身患此病之人見不得水,
否則很容易出現(xiàn)胸悶、惡心的現(xiàn)狀,極大可能會發(fā)病,
你口口聲聲說二小姐的病情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但無論方才的茶水……我仔細觀察過,
二小姐沒有任何異常狀況,說明她的病還在潛伏期,根本不在發(fā)作期!”童瑤楞住了,
的確,她對于水還沒有感到什么不適應(yīng)的地方。林奕繼續(xù)說:“身患狂犬病的患者,
別說一點茶水了,嚴(yán)重的時候,哪怕聽到水這個字,都會痛苦難受!”“嘶!
”聽聞此言,童蕾倒吸一口冷氣,而童德強則是手一抖,險些打翻了他的龍井茶。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既然童瑤的病情還處于潛伏期,
那康神醫(yī)又為何口口聲聲的說,她現(xiàn)在的病情很嚴(yán)重很糟糕了?光是這一點,
就足以說明他是騙子!“你??!”康神醫(yī)險些崩潰,他完全沒有意料到,
眼見此事就要成功了,中途卻突然殺出來一個程咬金!看他年紀(jì)輕輕,毛小子一個,
怎會……懂如此之多???“我不甘心??!”康神醫(yī)面如死灰。而后,
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奕,而后一咬牙!“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下,康神醫(yī)雙眼一翻白,往后倒半身子抽搐了幾下,再也沒了動靜。
林奕微微皺眉,說:“口中藏了毒藥?看來是有備而來?!薄八懒耍??
”童瑤嚇得不輕,年長懂事的童蕾雖然好一點,但卻也冷靜不到哪里去。
童德強不想讓自己的女兒見到這種情景,沉著冷靜的站起身來,“蕾蕾,去,
讓方子進來處理一下!”“嗯,我這就去叫方叔!”童蕾想了想,
拉著童瑤一起走了出去,她不想讓童謠待在這個有點恐怖的現(xiàn)場。
待到兩女走出辦公室、順手將門關(guān)上后,童德強才長嘆了一口氣。
他仿佛整個人都老了十歲。林奕也沒吭聲,只是安靜的待在一旁。許久,
童德強緩慢睜開了雙眼,感激的看向林奕,說:“弟,今天這事我記下了,大恩不言謝!
”“沒什么,既然我為二小姐工作,那么這些就是我應(yīng)該做的。
”林奕不卑不亢中肯的說。童德強感慨萬千,要不是林奕站出來,恐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
同樣的,童德強感到一陣后怕的同時也有些微怒,“究竟是誰,
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暗算我女兒!”“雖然有些話不適合我這個身份的人說,
但……我覺得,那個所謂的康神醫(yī),不過是一個傀儡,真正在幕后指使的另有其人!
”林奕判斷說。童德強點了點頭,“我也想到了這個,只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
說得難聽一點,瑤瑤她這個病……也沒有太久可以活了,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
想盡辦法來害瑤瑤?”林奕思考了一下,才試探性說:“或許……對方等不及了?
”“這樣么……”童德強眼中有異光閃過,似乎他已經(jīng)想到了一些什么。
林奕頓了頓,遲疑了片刻才說:“童叔叔有沒有想過,可能會是您身邊的人?
”“嗯?”童德強臉色變了變,“為什么這么說?
”林奕分析說:“我雖然不知道童叔叔的地位身份,但也看得出來不一般,
能夠有膽量來算計童叔叔的人,本身肯定也不簡單,而我相信,
二小姐的病情應(yīng)該沒有太多人知道才對,早上我剛來的時候,
就從公司里的員工神情看得出來,他們看二小姐的目光并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所以,
知道二小姐身患重病的人,極有可能是童叔叔您身邊的人!”童德強微微詫異,
直到現(xiàn)在,他才開始重新打量林奕起來。在他看來,林奕這個年輕人很機靈,
面對自己能夠保持不卑不亢,方才的事情也說明他的才華不簡單,否則不會懂得這個多。
而現(xiàn)在……從他剛才的話語中,又不難判斷出,林奕是一個善于察言觀色的人。
他這個年紀(jì)的年輕人,恐怕很少能有林奕這般沉穩(wěn)!“這個林奕,
不簡單啊……”童德強瞇著眼睛,內(nèi)心暗道。林奕點到為止,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了,
因為他知道童德強肯定有了一些頭緒,“童叔叔,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別急,再聊聊?!蓖聫姾呛且恍Γ糇×肆洲?。林奕略微疑惑,
他不知童德強留下他還有什么話要說。片刻后,童德強才盯著林奕,
笑瞇瞇的問:“林奕弟,你覺得……我女兒瑤瑤她人怎么樣?”林奕傻眼了。
這話問的,怎么就像是……像極了未來岳父在選女婿的時候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