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還是接著告吧,反正告了也沒所謂。哦對,你剛剛還敢找你媽救你,你是真聽不懂人話啊。”
葉柔又從兜里掏出來了一把鋒利的美術(shù)刻刀,躍躍欲試。
我慘白了臉,讓她等一下,然后把校服脫了下來。
“明天還要穿的?!?/p>
她“咯咯”笑了起來:“林心月,你真有意思?!?/p>
話說著,手上動作也沒停,刻刀從肩胛骨一直劃到了腰間,我曾照鏡子看過,我的背上滿是密密麻麻的細長血線。
我咬牙忍著疼,等葉柔玩兒盡興時,已經(jīng)出了一頭冷汗,倒在地上急喘連連。
葉柔離開了房間,我找出藥箱,熟練地給自己上藥,然后爬到了床上。
我覺得冷,又覺得熱,緊緊裹住了被子。半夢半醒間,聽到了媽媽的聲音。
那是她還沒有和爸爸離婚的時候,是我們一家三口完整的時候,她聲音溫柔。
“心月,心月,你是媽媽的寶貝,媽媽好愛你啊……”
第二天,我起遲了,渾渾噩噩下樓時,葉柔和媽媽已經(jīng)吃完了早飯,保姆正要把剩下來的東西都倒掉,我撲過去攔住她。
“不好意思,留給我吧,吃完我會把碗洗掉的?!?/p>
保姆用一種難言的復雜目光看了我一眼,看得我面皮滾燙,難堪又不得不擠出一個笑容來。
她把碗碟都留給了我,臨走前說:“鍋里還有一個沒人吃的水煮蛋,你吃了吧?!?/p>
我感激這一點善意,把水煮蛋吃得干干凈凈。
吃完早飯后也不是就沒事了,媽媽有可能下周也不一定記得給我生活費,所以我要自己掙一點錢,還要把同學的錢還了。
昨天走路回來時,遇到一個老奶奶在撿飲料瓶子,說最近價格不錯,我打算也去撿撿看。
我找出來一個塑料袋揣在身上就出門了,剛翻一半的垃圾桶,天空開始下雨。
雨水淋在背部的傷口上,有些疼,我不得不找個屋檐先躲雨。
身后那棟別墅的門打開,里面有人出來,我正打算給人道歉,換個地方避雨,卻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班長?”
周庭安皺了眉:“林心月,你怎么在這兒?!?/p>
“我,我住這兒?!?/p>
周庭安口吻懷疑:“你家住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