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拽!”林俊杰嘟囔著,翻了個身,還沉浸在美夢之中。
他感覺自己好像在溫暖的被窩里被人拉扯,可這夢境也太過真實,
耳邊傳來老仆權(quán)叔那帶著哭腔的呼喊:“少爺??炫?!”林俊杰悠悠轉(zhuǎn)醒,
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場景猶如噩夢。老仆權(quán)叔雙手死死撐著門框,
整個身體將那扇搖搖欲墜的門給抵住。他胸前赫然露出兩個觸目驚心被刺穿的血洞,
殷紅的鮮血正一股一股地往外涌,洇濕了他那身陳舊的布衣。
權(quán)叔唇下那半白的胡須因為劇痛而不住顫抖,眼中滿是悲戚與焦急的淚水,
死死地盯著床上昏睡的林俊杰。而此時的林俊杰,腦袋還處于混沌狀態(tài),
仿佛還未從剛才的夢境中完全脫離,只是在床上搖頭捶腦,對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感到莫名其妙。
“走呀,少爺!”權(quán)叔拼盡最后一絲力氣,一口鮮血猛地噴出,那“咚”的一聲巨響,
仿佛敲在林俊杰的心口上。房門終究還是被撞開,權(quán)叔的身體踉蹌著向前撲了幾步,
直接摔倒在床前。即便如此,他仍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想伸手將已經(jīng)驚呆的林俊杰拉醒,
可手臂剛抬起來,“快…走…”便不由自主地?zé)o力垂下,雙眼圓睜,死不瞑目?!笆裁辞闆r,
敢當(dāng)著華夏軍人的面殺人,不對呀,怎么成了少爺?”林俊杰看看地上死不瞑目的老仆權(quán)叔,
又看看自己手中精致的小刀和白嫩的雙手,那小刀把上還有幾個顆明晃晃的寶石,
而非自己標(biāo)配得軍匕。門外卻如鬼魅般撞進兩個蒙面大漢。他們身材魁梧,
手中的腰刀還在不斷滴著血,散發(fā)著陣陣血腥之氣。其中一名身形精干的大漢,二話不說,
高高舉起腰刀,帶著凜冽的殺意,就朝著林俊杰的脖頸狠狠劈去。也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林俊杰終于被徹底驚醒。出于本能,他的身體猛地后仰,以最快的速度滾向床角。與此同時,
他的右手如閃電般探出,精準(zhǔn)地扣住了蒙面大漢握刀的手腕。
林俊杰可是華夏中南海保鏢里的近身格斗高手,這一瞬間,
他下意識使出了軍體拳中的擒拿手“空手奪刃”。只見他手臂猛地用力一扭,
那蒙面大漢的關(guān)節(jié)處頓時傳來一陣鉆心的劇痛,“啊”的一聲慘叫,
手中的腰刀“叮當(dāng)”一聲,無力地落在地上。林俊杰手中小刀帶著寒光劃過蒙面大漢咽喉,
蒙面大漢眼露驚恐之色,用手死死捂住傷口,可喉節(jié)處如開閘的消防噴頭,鮮血直往外飆,
林俊杰毫不猶豫蹬了蒙面大漢小腹一腳,怎料,自己的個子沒以前那么高了,
偏差踢中別人“蛋蛋”之處,“哦哦”蒙面大漢翹著屁股夾著腿,踉蹌著撞翻了桌子,
“不好意思哈,我沒打算踢你的蛋蛋!”林俊杰吐吐舌頭,
縮下脖子為這不光明的一腳表示歉意。林俊杰閃身隱于窗旁,由于對這身體不協(xié)調(diào),
差點摔倒,院中仍有喊殺聲,只見一中年素裝漢子與一少婦背靠背,
拼命抵擋四名蒙面大漢凌厲攻擊,兩人也多處是受傷,少婦一邊用劍擋住砍向丈夫的雁翎刀,
焦急地望向林俊杰所住房間,“權(quán)叔…杰兒!”“娘”林俊杰喉間動了一下,
不由自主脫口喊道。身子也躍出窗口撲向蒙面人,“俊杰小心,
賊子是東廠走狗”中年人提醒道,“管他媽東廠西廠殺了再說,啊~東廠,魏忠賢,
剛才那個人沒蛋蛋?”“小兔崽子,找死”一名東廠蒙面大漢揮刀撲向林俊杰。
林俊杰心中一凜,卻也顧不上多想。見那東廠蒙面大漢揮刀撲來,他借著躍出窗口的沖勁,
身體在空中微微一側(cè),巧妙地避開了這凌厲的一刀。落地的瞬間,他順勢一個翻滾,
迅速調(diào)整好姿勢,手中那鑲著寶石的小刀緊緊握住,眼神如鷹般銳利地盯著眼前的敵人。
那大漢一擊未中,惱羞成怒,怒吼著再次舉刀,朝著林俊杰的頭頂狠狠劈下,刀風(fēng)呼呼作響。
林俊杰看準(zhǔn)時機,腳下猛地一蹬,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沖向大漢。就在刀刃即將落下之時,
他突然矮身,一個箭步欺近大漢身側(cè),同時右手高高舉起小刀,借著這股沖力,
狠狠刺向大漢的肋下。大漢察覺到危險,想要抽身躲避,但林俊杰的動作太快了。
小刀精準(zhǔn)地刺入大漢的肋部,大漢吃痛,手中的刀也不禁一頓。林俊杰哪肯放過這機會,
用力一轉(zhuǎn)小刀,然后迅速抽出,帶出一股溫?zé)岬孽r血。大漢捂著傷口,
腳步踉蹌地后退了幾步。林俊杰沒有絲毫猶豫,乘勝追擊。他一個箭步跟上,
飛起一腳踢在大漢的膝蓋上。大漢“撲通”一聲單膝跪地,
林俊杰緊接著用膝蓋狠狠頂在大漢的下巴上,只聽“咔嚓”一聲,大漢的下巴脫臼,
嘴里噴出一口帶著碎牙的鮮血,仰頭癱軟在地。解決完這個大漢,林俊杰轉(zhuǎn)身看向父母那邊。
此時,父母已漸漸體力不支,身上又添了幾道傷口。林俊杰大喝一聲:“爹、娘,我來了!
”便如猛虎般沖向圍攻父母的另外三名東廠蒙面大漢。其中一名大漢見狀,
撇下林俊杰的父母,轉(zhuǎn)身來對付他。這大漢身材魁梧,手中長刀舞得虎虎生風(fēng),刀光閃爍,
朝著林俊杰劈頭蓋臉地砍來。林俊杰不慌不忙,左躲右閃,靈活地避開對方的攻擊,
同時尋找著對方的破綻。瞅準(zhǔn)大漢收刀換氣的間隙,林俊杰猛地欺身而上,
手中小刀直刺大漢的咽喉。大漢慌忙用刀抵擋,“當(dāng)”的一聲,火花四濺。
林俊杰借著這股反彈之力,身體向后一躍,同時飛起一腳,踢向大漢的手腕。大漢吃痛,
長刀脫手飛出。林俊杰趁勢追擊,一個箭步?jīng)_上前,用手中的小刀抹向大漢的咽喉,
冷冷地說道:“去死吧!”剩下的兩名大漢見同伴被制,有些猶豫,攻擊的節(jié)奏也緩了下來。
就在這時,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聽聲音似乎有不少人正朝著這邊趕來。
林俊杰心中暗喜,猜測可能是救兵來了。那兩名大漢聽到馬蹄聲,臉色一變,互相對視一眼,
其中一人喊道:“不好,撤!”兩人轉(zhuǎn)身就想逃跑。林俊杰怎會輕易放過他們,
大喝一聲:“哪里走!”隨手將手中的小刀朝著其中一人擲去。小刀如流星般飛射而出,
正中那名大漢的后背。大漢慘叫一聲,向前撲倒在地。另一名大漢見狀,幾個跳躍,
轉(zhuǎn)眼間便消失在黑夜中?!敖軆?,窮冦莫追”“老漢,你早點喊哦,差點就撞墻上了,
難道我還會飛檐走壁嘛?”林俊杰嘎然止步。忙過去將爹娘攙扶進屋,
娘親張婷如氣喘吁吁地梳理著散亂的頭發(fā),關(guān)切地注視著愛子“杰兒,你沒事吧,
剛才說什么?權(quán)叔呢?”“權(quán)叔光榮了,不被害了”林俊杰支支吾吾地道,
林大鵬也面露驚訝,打量起兒子,娘親忙立身摸摸林俊杰的額頭:“杰兒末怕,
我們定會厚葬權(quán)叔,稍后定當(dāng)讓姨娘為你撐腰!”林俊杰只得點頭敷衍“娘,兒無大礙,
只是有些頭昏,可能是沒睡好吧”“嗯,那你就先去休息吧”林大鵬揮手示意?!傲中N?,
您沒事吧?小人聽聞這邊有打斗之聲,
便帶兵馬司的兄弟們過來看看”一名軍官跳下馬拱手問候,
一名士兵跑來伏在軍官耳前低語幾句,軍官臉驟變。此時,林府家丁也相繼趕到,“多謝,
多謝”林大鵬拱手還禮,并吩咐管家拿出百兩沒銀表示謝意,軍官拱手答謝“楊校尉,
保重”策馬帶隊離在。遙想在原本的世界里,
楊俊杰可是華夏中南海保鏢中聲名遠(yuǎn)揚的戰(zhàn)術(shù)小隊長。在隊伍之中,
他憑借著過人的軍事素養(yǎng)、冷靜果敢的卓越指揮能力,以及那一身令人贊嘆的過硬本領(lǐng),
贏得了領(lǐng)導(dǎo)的高度認(rèn)可,同時也收獲了戰(zhàn)友們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重與欽佩。然而,
命運卻總是這般喜歡捉弄人。在一次肩負(fù)保障人民利益的重要任務(wù)中,他不幸以身殉國,
這一噩耗令戰(zhàn)友們痛心疾首,紛紛為之扼腕嘆息。誰又能料到,命運竟如此離奇,
如此超乎想象。楊俊杰竟然穿越到了天啟末年這個風(fēng)云變幻的特殊歷史時期,而此時,
正值皇權(quán)交替的關(guān)鍵節(jié)點,歷史的車輪正緩緩啟動,
一場場驚心動魄的變革猶如即將拉開帷幕的宏大戲劇。他重生后所附身的這副身軀,
同樣名為楊俊杰,身份更是非同一般——天啟皇后張嫣,正是他的小姨。
只因小姨生性正直敢言,毫不畏懼權(quán)勢,
故而被權(quán)傾朝野的閹黨魏忠賢和客氏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這才有了今夜那驚心動魄的暗殺事件發(fā)生。楊俊杰雖說剛剛穿越而來,
但就憑借今夜所發(fā)生的這一系列事情,以及他對明末那段歷史的了解與掌握,
已然對宮中局勢有了一些初步的認(rèn)識。他心里十分清楚,
小姨張嫣所處的環(huán)境可謂是暗流涌動,危機四伏,稍有不慎,便極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甚至還會牽連到自己和父母。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楊俊杰理清了思緒,毅然決定主動出擊。
他深知,必須先深入了解具體情況,唯有扳倒魏忠賢,才能為自己和家人搏出一條生路。
主意既定,他便邁著堅定的步伐,前往客廳找父母了解情況。當(dāng)楊俊杰來到客廳時,
只見父親楊大鵬滿臉怒容,怒喝一聲:“欺人太甚!”隨即將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剎那間,茶水四濺,破碎的瓷片裹挾著主人滿腔的怒火,朝著四面八方飛濺開來。
母親張婷如則面露擔(dān)憂之色,正焦急地向一名宮女打扮的人打聽著情況。原來,
就在楊俊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時,坤寧宮內(nèi),張嫣皇后剛剛一絲不茍地批閱完奏章,
正打算稍作小憩,舒緩一下整日的疲憊。子時的更鼓沉悶地敲響,
那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緩緩散開,坤寧宮內(nèi)此刻一片靜謐。
柔和的燭光在雕梁畫棟間輕輕搖曳,映照出張嫣皇后端莊秀麗卻又隱隱透著疲憊的面容。
忽然,窗外一道異樣的黑影如鬼魅般一閃而過,動作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張嫣皇后那敏銳的神經(jīng)瞬間緊繃,她警覺地抬頭望去,
只見窗紙上清晰地掠過一個模糊的黑影?!罢l在外面?”她立刻大聲喝問,聲音雖不算高亢,
卻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同時迅速向身旁的宮女們示意,讓她們提高警惕。然而,
回應(yīng)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仿佛剛剛那一幕只是一場幻覺。
但張嫣皇后心中的疑慮并未因此消散,她太清楚宮廷之中向來暗流涌動,
任何一絲細(xì)微的異常,都極有可能暗藏著巨大的危機。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寂靜之中,
三道寒光陡然從不同方向如閃電般朝著她疾射而來!
張嫣皇后憑借著多年在宮廷中摸爬滾打所練就的警覺,反應(yīng)極為迅速地猛然側(cè)身閃避。
只聽得“嗖”“嗖”兩聲,兩支利箭擦著她那精致的發(fā)髻飛過,發(fā)絲隨風(fēng)飛揚,
另一支則重重地釘入了旁邊的床柱,箭尾還在微微顫動,發(fā)出“嗡嗡”的聲響。緊接著,
“嘩啦”一聲巨響,窗戶被利器硬生生劈開,木屑四處飛濺。
三名身著黑衣、蒙著面的刺客身手矯健地翻窗而入,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
顯然是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氨Wo娘娘!”宮女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花容失色,
驚呼聲瞬間打破了坤寧宮的寧靜,眾人頓時驚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張嫣皇后平日里雖端莊文雅,盡顯皇后的雍容華貴氣度,但她自幼習(xí)武,身手不凡,
反應(yīng)更是敏捷過人。只見她毫不猶豫地隨手抄起床邊那精致的玉如意,緊緊握在手中,
當(dāng)作自衛(wèi)的武器。同時,她扯起嗓子大聲呼救,那聲音在空曠的宮殿內(nèi)久久回蕩。
一名刺客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揮刀直取她的咽喉,動作迅猛無比。張嫣皇后身形一閃,
堪堪避開這致命一擊,卻不想背后另一名刺客瞅準(zhǔn)時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氣之大,
讓她一時間難以掙脫。千鈞一發(fā)之際,外面突然傳來侍衛(wèi)們震耳欲聾的喊聲:“有刺客!
”這聲音猶如一道曙光,瞬間讓眾人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刺客們見勢不妙,
深知再繼續(xù)糾纏下去必然難以脫身。其中一名刺客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包粉末,猛地撒向空中。
剎那間,一股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眾人紛紛下意識地掩面躲避。刺客們趁機施展輕功,
身形一閃,如鬼魅般迅速撤離了坤寧宮。張嫣皇后在宮女們的攙扶下,早已氣喘吁吁,
額頭上布滿了細(xì)密的汗珠。她面色凝重地盯著刺客留下的幾滴血跡,
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yù)感。她深知,此次刺殺絕非偶然,
背后必定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暗中精心謀劃著什么?!皞魈t(yī)!
”她強忍著心中的憤怒與擔(dān)憂,努力鎮(zhèn)定地說道。隨后,
她又低聲吩咐心腹宮女:“暗中查訪,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誰如此大膽,
竟敢在坤寧宮這般禁地行刺!”宮女領(lǐng)命后,悄然退下,
緊接著又吩咐另一名宮女火速趕往姐姐家中,讓姐夫小心提防。張婷如得知妹妹并無大礙后,
這才微微松了口氣,她客氣地將宮女打發(fā)走,并塞給對方一錠金元寶,
托付她一定要好好照顧張皇后。楊俊杰得知小姨遇刺的消息后,一邊輕聲安慰著母親,
一邊趁機問道:“爹,娘,我們家如今究竟是個什么情況?難道就只能這般任人宰割嗎?
姨父難道就不管管嗎?”“唉~”母親無奈地?fù)u頭長嘆。
楊俊杰見有幾名丫頭和家仆正在收拾打斗后的殘局,便上前一步,俯身壓低聲音問道:“爹,
娘,除了小姨,我們家有沒有能夠反抗的資本和人脈呢?”“我兒長大啦,開始關(guān)心家境了。
”張婷如欣慰地笑了笑,接過丫環(huán)遞過來的參茶,輕輕喝了一口?!百Y本?人脈?你想作甚?
”楊大鵬與妻子對視一眼,微微一笑,然后對楊俊杰說道:“先扶你娘去臥室休息吧,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闭f完,他轉(zhuǎn)身對正在忙碌的老管家吩咐道:“貴叔,準(zhǔn)備一下,
明日夫人和俊杰回老家一趟,叫人備好馬和隨行人員。我去英國公張維賢府中一趟。
”“老爺,現(xiàn)在也是子時了,國公恐怕早已休息,您看?”“嗯~~也好,
那就明日再去拜訪他!你們也早些休息去吧?!闭f罷,他伸了伸懶腰,打著哈欠起身,
朝著廂房走去。張婷如輕輕拍了拍兒子攙扶自己的手背,
輕聲說道:“你所指的資本和人脈咱家都有,
你外公張國紀(jì)在河南祥符(今河南開封)經(jīng)營了大半輩子,我們張家還是有些底蘊的!
這也是外公為你準(zhǔn)備的成人禮,應(yīng)對當(dāng)前這種局勢,可助我兒無憂!”“哦~外公好手段。
”楊俊杰攙扶著母親走進廂房,一邊幫母親倒茶水,一邊試探地問道:“娘,
剛才聽爹說要回老家,是去開封府嗎?我也很想念外公了?!薄安诲e,明日便隨你娘回祥符。
”楊大鵬也走進了廂房?!敖軆?,你今年也十六了,很多事情也應(yīng)該知曉了,
你外公早就盼望著你回祥符……”濃厚的烏云沉沉地壓在紫禁城的上空,
仿佛預(yù)示著即將發(fā)生的不祥之事。東廠精心策劃的兩撥行刺行動,皆以失敗告終,
這消息如同一盆冷水,狠狠地潑在魏忠賢的心頭,讓他怒不可遏。此刻,
他獨自坐在密室之中,四周彌漫著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的氣息,唯有墻壁上搖曳的燭火,
將他那陰沉的身影扭曲地投射在地上,猶如一只正在蟄伏的巨獸,隨時準(zhǔn)備發(fā)起致命的攻擊。
魏忠賢面色陰沉得好似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天空,黑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手中不停地把玩著那枚翠斑指,那溫潤的光澤在他的摩挲下閃爍不定,
卻好似映照著他此刻扭曲而又憤怒到極點的內(nèi)心。他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對跪趴在地、正不住磕頭請罪的蒙面人完全視若無睹。側(cè)旁,
親信太監(jiān)王體乾恭恭敬敬地站立著,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心里十分清楚,
此刻魏忠賢的怒火就猶如即將噴發(fā)的火山,稍有不慎,自己便會引火燒身。
“你去看看被抓那三個蠢才,給他們帶點吃喝,讓他們早些休息!”魏忠賢眼皮都沒抬一下,
聲音冰冷得如同從冰窖中傳來,且充滿了陰陽怪氣,仿佛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刺骨的寒意。
王體乾趕忙躬身,輕聲應(yīng)道:“小的這就去辦。”那聲音中帶著一絲明顯的惶恐,
生怕自己的回答稍有差錯。王體乾轉(zhuǎn)身走到正在磕頭的蒙面人跟前,
心中積壓的怒氣一下子找到了發(fā)泄口,忍不住狠狠踢上一腳,惡狠狠地罵道:“沒用的東西,
連這么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那蒙面人被踢得悶哼一聲,卻不敢有絲毫反抗,
只能繼續(xù)趴在地上,身體瑟瑟發(fā)抖。王體乾罵完后,不敢再多停留片刻,小跑著離開了密室。
“念你忠心一場,就自己去吧,我會善待你的家人。”魏忠賢依舊把玩著翠斑指,
語氣平淡得如同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然而,這看似平淡的話語,
在蒙面大漢耳中卻如同宣判死刑的詔令。蒙面大漢眼中瞬間涌起無盡的絕望之色,
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仿佛被恐懼的惡魔緊緊攫住,無法掙脫。他緩緩抬起手,
用盡全身最后的力氣,猛力擊向自己的天靈蓋。只聽得“砰”的一聲悶響,
蒙面大漢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隨后便如同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地,沒了任何動靜。
“廢物一個?!蔽褐屹t輕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體,依舊把玩著斑指,起身準(zhǔn)備離去。
就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密室的暗處立即閃出幾名身著勁裝的大漢,他們訓(xùn)練有素,
動作迅速地拖走尸體,緊接著又拿來抹布等物,快速地擦干地上的血跡。不一會兒,
地面便恢復(fù)了干凈,唯有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血腥氣。次日,天剛蒙蒙亮,
晨曦的微光宛如纖細(xì)的絲線,透過窗戶縫隙,輕柔地灑落在坤寧宮那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
張嫣皇后剛剛起身,正由宮女伺候著洗漱,一名宮女神色匆匆地走進內(nèi)殿,
在她耳邊輕聲稟報了昨夜那三名刺客在獄中離奇被殺的消息,
官方給出的說法是“拒捕自盡”。聽聞此訊,張嫣皇后手中的動作瞬間凝滯,
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她心中暗自思忖,獄中守備何等森嚴(yán),刺客怎可能輕易拒捕自盡?
這背后必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隱情。她下意識地輕輕撫摸著尚未痊愈的手腕,
昨夜那場驚心動魄的刺殺場景如噩夢般在腦海中重現(xiàn)。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疑惑交織的復(fù)雜神情,堅定的是一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絕不放過幕后黑手;疑惑的是,究竟是哪股勢力如此大膽,竟敢在獄中對刺客痛下殺手,
又妄圖借此掩蓋什么。就在這時,魏忠賢的親信太監(jiān)王體乾滿臉諂媚地踏入坤寧宮。
他微微躬著身子,幾乎要彎成蝦米狀,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是刻意堆砌起來的面具:“娘娘,魏公公聽聞昨晚有刺客驚擾了您,
心中實在擔(dān)憂得緊,特命奴才送來十名精壯侍衛(wèi)。從今往后,他們便日夜守護娘娘的安危,
定保娘娘再無后顧之憂?!睆堟袒屎蟛粍勇暽乜粗?/p>
心中對魏忠賢此舉充滿了深深的懷疑。魏忠賢向來行事詭譎,這突然送來侍衛(wèi)的舉動,
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然而,她臉上依舊保持著端莊的儀態(tài),
盡顯皇后的雍容與威嚴(yán):“多謝魏公公掛念。只是,本宮心中實在好奇,
這刺客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在本宮寢宮行刺。此事皇上可知道?”王體乾聽到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