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動的當(dāng)場跪下了。
那天，我跪在李老師的面前，
“李老師，求求您，多關(guān)照周揚。”
我手指緊緊攥著李老師的褲腳：
“他爸走得早，家里就指望他了?！?/p>
李老師低頭看著我，眼里都是不耐煩。
她“嘖”了一聲，扶我起來，手指卻在我掌心輕輕一劃：
“周揚媽媽，您也知道，我們班競爭可是很激烈的?！?/p>
我以為李老師是在說班級里壓力很大，
“李老師你放心，我們家周揚很呢個吃苦的。”
李老師嗤笑一聲，
“吃苦？誰家孩子不能吃苦?！?/p>
“每個家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考上個好大學(xué)，對吧？”
李老師微笑著，語氣很溫柔，可她話里的意思卻讓我渾身發(fā)冷。
“周揚媽媽，我理解你的心情。說實話，每個孩子的智商都是差不多的，但是呢，孩子能有多大發(fā)展，關(guān)鍵啊還是看家長鋪墊多少?！?/p>
我愣住了，喉嚨發(fā)緊。
她在暗示我送禮。
可我拿不出錢啊。
白天當(dāng)保潔，晚上跑外賣，周末還要去給別人刷馬桶。
可即便如此，我和兒子的生活費依然是捉襟見肘。
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討好的說：
“李老師，您放心，等周揚考上了大學(xué)，我一定...我一定會給你包個大紅包！我們?nèi)叶紩屑つ?...”
“周揚媽媽?！?/p>
李老師不耐煩的打斷了我，笑容淡了幾分。
“我可告訴你啊，有些機會，錯過了就沒了?！?/p>
“到時候你兒子考不上好大學(xué)，怪的可就是你了。”
“教育投資嘛，就像種地一樣，光有好種子還不夠，還得施肥澆水不是？”
李老師意有所指的故意看向我磨破的袖口：
“我們班王皓家長，上周可是剛給學(xué)校捐了套實驗設(shè)備?！?/p>
王皓...我知道他。
我經(jīng)常和兒子說王皓家里那么有錢，學(xué)習(xí)成績還好。
咱們家這么窮，你更得努力了。
兒子總是嘆氣，眼神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原來.....
“李老師，這是兩千三百六十八塊五毛....您先拿著，剩下的我....”
這是我剛?cè)〉墓べY，薄薄的一層，估計連李老師腳上那雙高跟鞋的零頭都不夠。
“周揚媽媽，您這是在侮辱我嗎。您知道其他家長給多少嗎？”
“您兒子這個成績，連二本都懸，您覺得這點錢夠干什么？”
我渾身發(fā)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不敢讓它掉下來。不能給兒子丟人。
“李老師，求您再寬限幾天，我……”
“行了。”她擺擺手，打斷我，“你回去吧?！?/p>
我渾渾噩噩地走出辦公室，卻在走廊拐角撞見了兒子。
他站在那里，臉色慘白，拳頭攥得死緊。
他全都聽見了。
那天晚上，兒子一反常態(tài)地沉默。
我煮了他最愛的排骨湯，可他一口沒動，只是盯著自己的作業(yè)本發(fā)呆。
“媽。”他突然開口，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我是不是……真的考不上大學(xué)？”
我的心狠狠一揪。
“別瞎想！”我強撐著笑，揉了揉他的頭發(fā)，“你好好學(xué)，一定能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