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安云回避了我的目光:“寶寶,你最近有些敏感了,是不是沒休息好。我懂你的痛苦,我只是不想讓第二個悲劇發(fā)生罷了?!?/p>
我沉默一會,道:“帶我見見魏建國吧?!?/p>
在紀(jì)安云眼里,我這是要松口的趨勢。
他一喜,下午便帶我去了魏建國公司。
一樓大廳建得很漂亮,金碧輝煌的。
我琢磨著,我爸是在哪個位置死掉的。
辦公室里,魏建國打量著我。
我的拳頭下意識捏起卻又無力放下。
一瞬間,我忽然不知道我為什么非要見魏建國。
手刃仇人?還是看看那么狠心的人長了怎樣一張臉?
可我甚至沒有證據(jù)證明我爸的死跟他有關(guān)系。
他先開口:“你是喬書文的女兒吧?他在我手下做事,很老實(shí),很努力。他跟我們都提過你,說你很優(yōu)秀——”
“閉嘴!——”我的喉嚨像被撕破,嘴唇顫抖。
“對不起?!彼鋈坏拖铝祟^。
“我當(dāng)時不是故意的,我那兩天實(shí)在沒空見他們,我不知道會發(fā)生這種災(zāi)難,是我對不起你們……”
“你撒謊——”胸口似乎有團(tuán)火在燒著。
“你從來不喜歡走后門,那天卻溜出去了,你們公司24小時值班那天半夜卻鎖了門,甚至沒有人去喊醒他們!你說你不是故意的,你說你不知道!你不配為人!”
坐在上位的人笑了,笑容略顯滄桑。
“你都這樣說了,還來找我做什么呢?”
我無言以對,心臟突突地疼,看著仇人卻什么也做不了。
因為我確實(shí)找不到一丁點(diǎn)證據(jù)。
“正如報紙所說,那晚真的只是意外,或許不下那場雪,你父親就不會死?!?/p>
“這是一千萬,我很遺憾你們一家的遭遇,希望能彌補(bǔ)我的心痛?!?/p>
我接過那張卡,折斷在他桌上,毫不掩飾眼里的惡意:“還是拿著這錢給你女兒找骨髓吧?!?/p>
奪門而出,淚眼狂流。
我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敢在他辦公室撒野。
如果我沒了,我媽怎么辦。
離開的時候,聽見員工的議論聲。
“董事長每年這個時候都不在公司,今天竟為了紀(jì)安云帶來的那女的破例,見鬼了?!?/p>
紀(jì)安云在地下車庫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