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后他從不讓我碰他的手機,我出于信任,也從來不會窺探他的私人空間。
如今看來,我真是傻透了。
相冊里有一個名為“我的最愛”的相簿,五千多張照片,全都是柳煙孕期,以及生產(chǎn)時候周塵陪伴在產(chǎn)房門口的畫面。
算算時間,湯圓的年紀正好跟我第一次小產(chǎn)的時間對上。
原來在我最悲傷無助的時候,他借口忙于工作是為了陪柳煙。
我那時候因為后遺癥無法自控,床單上經(jīng)常沾染惡露。
他嫌棄的捏著鼻子不肯進來,就連我的午餐都是護工去醫(yī)院食堂打的。
可他卻親自照顧柳煙,親自給她換弄臟的床單,跪在她面前給她洗腳、剪腳趾甲。
相愛七年,結(jié)婚五年,我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我眼里的周塵,是很傲氣的,甚至有些大男子主義。
當(dāng)初為了和他結(jié)婚,我只好妥協(xié),辭去工作,在家做全職太太。
他說他會給我最好的生活,會給我一個家。
頭兩年我們也恩愛過。
可才兩年,他就把小三帶回家,甚至把她整容成自己死去妹妹的樣子,哄騙我在家給小三母女倆當(dāng)保姆。
我多可笑啊。
我竟然還妄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狠狠的撕掉孕檢單,第二天一早就去醫(yī)院做了流產(chǎn)手術(shù)。
冰冷刺骨的鴨嘴鉗深入身體,無情攪動。
我痛得渾身顫抖,卻堅持不打麻藥。
孩子,對不起,是媽媽沒辦法保護你。
我再也無法克制,放聲大哭出聲。
就連醫(yī)生都不忍直視,背過身去。
叮囑我一定要好好休養(yǎng),否則會留下嚴重的后遺癥。
外面天空變得陰沉。
周塵打電話問我在哪兒,得知我就在他上班的醫(yī)院附近,讓我等在原地,他過來接我。
可是我等啊等,從白天等到黑夜,寒風(fēng)刺骨,人來車往。
天幕從斜細雨絲到瓢潑大雨。
我蹲在墻角沉沉睡去,他都沒有出現(xiàn)。
直到手機叮一聲響起。
柳煙發(fā)來一張照片。
人均消費300W+的高檔奢侈品店里。
向來高傲的將“男人就該在外拼搏,女人生來相夫教子”掛在嘴邊的周塵,單膝跪地給柳煙試穿鞋子。
那珍惜小心的樣子,我多少年沒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