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他頭一次在我面前發(fā)火。
他說我心術不正,品行不端,說公司留不得我這樣的人。
我后來才知道,那天他服用了一整瓶安眠藥,要不是發(fā)現(xiàn)及時,被送去醫(yī)院洗胃,大抵就沒命了。
我還是沒忍住,偷偷去了醫(yī)院看望他。
裴斯年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
見我進來,他微微蹙起眉頭,別過頭,不愿看我。
“你還來做什么,補償費已經(jīng)轉給你了,以后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p>
我撫上他的臉頰,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你幫了我那么多,我理應還清之后再離開。”
從那時起,我們的關系就發(fā)生了改變。
白日里我還是一個普通的助理,到了晚上,我們時常像那日一般,心照不宣的荒唐。
溫泉、酒店甚至是公司,都留下過曖昧的痕跡。
我貪戀這種感覺,像是做了一場美夢,久久不愿意醒來。
可夢終歸是夢,如今美夢破碎了,現(xiàn)實的殘酷還是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
天空中突然下起大雨,雨點滴落在我脖間,像是想沖洗干凈上面的吻痕,沖刷掉我心中的漣漪。
忽然,頭頂上方籠罩下來一片陰影。
裴斯年撐著傘,緩緩開口:
“沒走就別走了,晚上也不安全?!?/p>
“正好明天帶你去見見羅瑤,你未來的老板娘。”
我還是跟著去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樣的心理。
她的確如裴斯年所說的那樣,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種貴氣,和我這種被從貧民窟認回去的私生女全然不同。
“瑤瑤,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助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她幫忙?!?/p>
面對羅瑤別有深意的目光,我有些局促地點了點頭。
“老板娘好,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我就好?!?/p>
這頓飯我吃得十分艱難,我不能吃辣,可羅瑤愛吃,滿桌的辣菜,我只稍稍碰了幾口就感覺腹痛難耐。
偏偏我要放下筷子時,羅瑤又投來一個委屈的眼神。
“怎么了,是菜不合胃口嗎?還是我在這里你不習慣?”
聞言,裴斯年望向我,冰冷的眼神中還夾雜著一絲警告。
“別掃興。”
我只好強忍著不適,硬著頭皮吃了下去。
正當我在思考該找個什么樣的借口離開時,羅瑤突然出聲問道: